無面的精神空間一向是被大片的白覆蓋，此時翻出的這個蝴蝶主體是黑色，在空白的精神空間里相當(dāng)顯眼。

蝴蝶翅膀上有數(shù)個小小的、裂縫狀的“缺口”，此時缺口竟然微微抖動了一下，像是眼皮一樣翻來，露出內(nèi)里的眼睛。

就是物理意義上的“眼睛”，顏色不同、大小不同，看起來并不是出自于同一種生物的眼睛——當(dāng)然蝴蝶翅膀上本就不該長出眼睛這樣的部位。

更何況這只蝴蝶上眼睛的眼睛不止一兩只，而是以一種不規(guī)則的形態(tài)長著七八個眼睛。

翅膀上的眼睛睜開后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觀察周圍，隨后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祂的飛行看起來相當(dāng)笨重——大抵是因為翅膀上那些眼睛看起來比一般的蝶翼重的緣故，但祂只是揮動了一下翅膀，身形就已經(jīng)從意識空間消失。

“噠噠——無面醬～好久不見～”

黑色的蝴蝶在現(xiàn)實世界一閃而逝，快速變成一個黑色長發(fā)的少女，輕巧的落在地上。

世界的時間同一時間靜止，看起來相當(dāng)稚氣的少女以一種優(yōu)雅的站姿站在無面前方，眼睛像是最高檔的紅水晶，沒有正常人該有的瞳孔和高光，只隨著外界的光線反射出零碎的光，帶著無機(jī)質(zhì)特有的冰冷與空洞。

少女臉上的淺笑禮貌而乖巧，明明是一副很溫和的表情，和這樣的眼睛搭配看起來卻有一種教堂上神明特有的既冷漠又溫柔的神圣感。

無面悄無聲息的后退一步，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幽幻兒，好久不見。”

很好，不僅僅是知道了，祂自己也跑過來了。

她明明根本沒有開始用這個蝴蝶。

她之前不愿用神界那些東西就是因為這個，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哪怕是“好意”贈予她的禮品，也不一定安全。

“別多想，哪怕沒有沒有它，我也知道你們在做什么?！?/p>

幽幻兒后退一步，為無面留出了社交安全距離，祂像是知道無面在想什么，“只是我這樣過來更方便而已?！?/p>

對于幽幻兒的解釋，無面并沒有去理會——她知道在神界，有一些神明比起他們，更接近“本質(zhì)”，或者說接近“規(guī)則”，那或許是比他們這些神明更高一級的存在，但那不重要。

她無心追逐更高的位置，她所想要的，是解鎖自己的“情緒”，而那些更接近規(guī)則的存在，或許已經(jīng)和他們這些神明分成了兩種種類，他們接近“規(guī)則”，必然會缺乏“人性”，和她追求情感的初心完全相反。

至于到底幽幻兒是怎么過來的，在祂已經(jīng)來了的情況下，倒也沒必要過多糾結(jié)了。

“所以，能幫忙嗎？”

無面指了指周圍隨著幽幻兒出現(xiàn)而像是電影畫面一樣靜止的鬼狐點了點，“抹除他關(guān)于我其他能力的記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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