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姐妹都在,倒顯得臣妾憊懶了?!?/p>
“惠嬪勤謹,本宮明白。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問妹妹,剪秋?!奔羟飼猓钌弦幻队衽宓矫记f眼前。
“這枚玉佩,惠嬪你可認得?”
眉莊心下一驚。這玉佩原是太后賞了她與甄嬛一人一枚,那日江誠來向她請安,她將此物賞與江誠,叫他放入江慎棺中,按理早該埋入地下,如何到了皇后手中?
“此物……原是要放入江慎江太醫(yī)棺中的玉佩?!?/p>
“如此說來,這是惠嬪你的玉佩了?”
“是?!泵记f心下不解。來者不善,可她一時也猜不出究竟有何事。
“皇上駕到——”
聽得皇上到了,眾嬪妃忙起身請安。皇上似是有些煩躁,捻著佛珠坐了上座,徐徐開口道:“皇后說有要緊的事,定要叫朕過來。是什么要緊事?”
只見福答應重重跪倒,“皇上,皇家圣譽不保,臣妾寢食難安。今日縱死也不能讓淫亂后宮之人逍遙法外了!”
“福答應,說話要有憑據(jù)?;噬?,這幾日福答應常來臣妾宮中哭哭啼啼,說發(fā)現(xiàn)了不可告人的事,卻又不肯對臣妾開口。臣妾無奈,只得叫皇上來一同裁斷?!币诵蘖嘉Ⅴ?,沒有人會懷疑她不是個公允慈悲的皇后?;噬涎壑须[有怒火,仍努力平靜心緒,垂眸默許。
“皇上,上月十五臣妾想去承乾宮看望惠嬪,可走到廊下竟也無人通傳。臣妾走到窗邊,卻聽宮殿內(nèi)惠嬪正與一男子……”
福子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眉莊卻已氣惱不已,起身喝道:“皇宮禁地,豈容男子擅入!福答應這般吞吞吐吐,豈非置本宮于不義之地!”
“惠嬪娘娘何苦這般義正言辭,皇上皇后都在,嬪妾分明聽您同那人說什么,相識太晚,情投意合之類!那枚玉佩也是您的,可不就是給江誠江太醫(yī)的定情信物嗎!”
曹貴人登時起身,“皇上,臣妾不知該不該說,可那日夜里臣妾路過承乾宮,曾遇見江太醫(yī)手捧一枚鳳鳥山竹紋玉佩,不知可是這一枚?”
眉莊當即想要申辯,卻聽皇上沉沉宣道:“傳江誠過來。”
“微臣江誠給皇上,皇后請安?!?/p>
“皇上,江太醫(yī)近來一直照顧惠嬪與五阿哥的胎,或許是有什么誤會,江太醫(yī)與惠嬪在寢殿中閑話些脈象之事也未可知?!被屎鬁芈晞竦?,曹貴人亦出言應和:“江誠雖在產(chǎn)后不曾照顧惠嬪母子安好,可江慎突發(fā)心癥,江誠去照拂也是理所應當?!?/p>
“福答應可是一時恍惚聽錯了也是情理之中。
惠嬪功在社稷,此番且不要理論了?!被噬显鸵尚模屎笈c曹琴默從中勸和無異于火上澆油。皇上抬頭定定看著眉莊,一字一頓問道:“你,有沒有茍且之事?!?/p>
“臣妾沒有?!泵记f急得落淚。
“皇上,惠嬪與江太醫(yī)穢亂后宮,皇上也不聞不問嗎!十五那日,臣妾聽窗邊似有異聲,便留心聽了許久,卻聽惠嬪與一男子氣喘吁吁,說什么五阿哥已經(jīng)抱出去了,你與我相識太晚,只能做這一夕夫妻……臣妾實在害怕極了,就趕忙走偏門離開了。臣妾左思右想覺得隱瞞下去有失妥當,今日便來求皇后娘娘做主,碰巧曹貴人也在,曹貴人也遇見江太醫(yī)夜半從承乾宮手執(zhí)玉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