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琛!去把紀琛叫過來!”晶澤十分亢奮,整個人因為激動而臉色發(fā)紅。
藎闌藤結(jié)出花苞,他熬了一天一夜,終于給它熬到這一步了。沒有開花藥效會減很多,但是就這花苞,已經(jīng)夠救蘇安了。
那散發(fā)著晶紫色的藥液靜靜地躺在試劑管中,紀琛是被攙扶過來的,手臂上的劃傷似乎有些感染,他的嘴唇很蒼白,晶澤皺眉看向一旁的保鏢,剛要出口詢問,紀琛就自己說了“是我自己的情況,我太擔(dān)心蘇安了?!?/p>
晶澤右手扶額,難得見這樣子的情種。啊,也不一定,他家那個將軍以后估計有他操心的。“跟我來吧,我去給蘇安注射藥劑。你的精神力記得一會兒散發(fā)出來些,安撫蘇安?!?/p>
講到底,晶澤還是有一點沒底,藎闌藤盡管是神性之草,但是不確定性太大,他這一下完全是賭。不過,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怎么可能不去試試呢?
時間過了兩天,蘇安越發(fā)的憔悴,整個人都呈現(xiàn)著淡淡的死氣。晶澤一臉嚴肅地走到床邊,他將藥劑轉(zhuǎn)移到注射管中,一點一點注入到蘇安的體內(nèi)。紀琛也按照晶澤的話在針管刺入的那一瞬間釋放了一定量的精神力。
蘇安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再那么蒼白了,甚至浮上一層紅潤。精神力的安撫讓蘇安的腦袋蹭了蹭枕頭,晶澤深呼了一口氣,他走到紀琛身邊,欣慰地說道“你先去休息吧,蘇安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明天早上醒來他便可以活蹦亂跳了。只是你的傷最好去包扎一下,孕期的事情等你好一些我再與你講?!?/p>
紀琛的視線從蘇安臉上移到了晶澤的身上,令晶澤想不到的是,這個平時看似殺伐果決的人在此刻紅了眼眶,紀琛對著晶澤笑了,“很感謝你的幫助,告訴清柏,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Γo琛一定會在所不辭的?!?/p>
“噗,大人說笑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蘇先生交給我你可以放心?!本蓜裢肆思o琛,他坐到蘇安旁邊,打量著這個剛剛起死回生的人魚,臉上不免帶上了一絲開心。他現(xiàn)在要想的就是跟水珀出去玩的時候要注意什么了,玩什么呢?那個人這么可愛,逗逗他會臉紅吧。想到這里,晶澤更加希望那天可以到來了。
正在虹紀酒店地下室陪水櫟玩的某人打了個噴嚏,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覺。
“你怎么了水珀,感冒了嗎?”水櫟摸了下水珀的額頭,“沒有發(fā)熱啊?”
水珀氣急敗壞地看向水櫟,銀色的眸子里全是無語,“我怎么可能會感冒,趕快把殿下安排的事情完成好嘛?”
“好好,我知道了……水珀你別那么嚴肅嘛!”水櫟跟上水珀,在他身后繼續(xù)說著什么。
而遠在祀埃遺跡的宋亞軒正跟在清柏的身后,嘴里還在說著委屈的話。
宋亞軒就是他們?nèi)齻€綁架的我~
帶頭的人立馬用震驚的目光看向宋亞軒,眼神里全是罵人的話。但到底是沒罵出來,畢竟他們?nèi)齻€剛剛親眼看見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掏眼珠子,一個用精神力控制住了普拉獸。不敢惹不敢惹……
“不是 我們沒有想到……”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萬一人一生氣把他們丟在這里怎么辦?旭堯冷汗都出來了,他膽戰(zhàn)心驚地想繼續(xù)說下去,卻不曾想站在面前的那個人直接略過他們上了飛船。
眼睛向來5.0的他看到那人耳尖染了一點紅,這是哪受傷了嗎?生怕清柏他們直接飛走,旭堯懶得去想那么多,趕緊跟在他們身后一起上了飛船。
宋亞軒恢復(fù)了人身,模樣也變回了那幅普通的樣子。他想去看看清柏,想了想還是以原樣去見他。清柏坐在控制室內(nèi),腦袋里全是剛剛宋亞軒救他的場面,其實宋亞軒不來他也不會干什么,受傷是常見的事情,他現(xiàn)在背上和胳膊上都還有未痊愈的傷疤。
但在戰(zhàn)場上,只有他救人的份,沒有一個人想過把他歸于身后保護他。這種奇怪的感覺,是第一回。精神力肆意生長,蔓延在整個控制室內(nèi),而指尖的藤蔓也悄悄生長,纏繞在清柏的手臂上向上攀延。
宋亞軒清柏,你在里面嗎?
略顯擔(dān)心的語氣,屋內(nèi)的景象在一瞬間回歸原樣,精神力也全部收回,怕有殘余的清柏還特地開了空氣清新功能。他慢悠悠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卻不曾想到宋亞軒是以原面目來見他的。
怕宋亞軒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到,清柏一急,直接上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拉了進來,而慣性作用卻讓宋亞軒撲到了清柏的懷里。
還沒有散去的精神力縈繞在宋亞軒的身邊,很舒服。
清柏布伊,我……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個很嚴肅的人,但因為一個不像擁抱的擁抱而變得有些結(jié)巴,動作也有些局促。清柏拉開一段距離,很抱歉地向宋亞軒說道。依稀還記得第一次見清柏的時候,那個時候好像他是直接把自己給抱在懷里的吧。宋亞軒不禁莞爾一笑,沒看出來這個世界的馬嘉祺這么純情???
宋亞軒沒事,我來看看你受傷了沒?
系統(tǒng)13恭喜宿主,好感值達到百分之五十。
這分值不算高,但的確是一個好的開始,宋亞軒去的晚,他沒看到之前清柏與普拉獸戰(zhàn)斗的場面,想著怕他受傷,又怕他不開心,所以就以原樣來見他.
不過這個要是被水珀知道了,怕是又要念叨他兩天了。
清柏沒事,我沒事。
很快速的回答,宋亞軒有些疑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清柏,這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迷茫的狀態(tài),眼神飄忽,完全不敢跟他對視。突然很想逗逗這樣子的馬嘉祺,宋亞軒用很拙劣的演技扶了一下額,虛弱地說道
宋亞軒啊,頭有些暈!
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宋亞軒瞥了一眼清柏,如他所料,在他跌下去的那一瞬間,清柏抱住了他。就是現(xiàn)在,雙腿變回魚尾纏住了清柏的腰和大腿,讓其動彈不得,手臂環(huán)住清柏的脖子,整個人都攀在清柏的身上。
宋亞軒清柏哥哥,你這么擔(dān)心我嗎?
盛著水藍色的眸子里全是笑意,清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他有些無奈地松開了抱住宋亞軒腰線的手
清柏布伊
甚至就連說出的話都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放縱,知道自己玩過頭的宋亞軒對他笑了笑,然后就找了一個說辭離開了。
宋亞軒既然你沒受傷,那我就先回去了。好好休息,明天見。
腳步聲遠去,安靜的控制室里,清柏順著椅子坐下,滿是青筋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胸口處,在那里,一顆從不曾為任何事情起波動的心臟,如今正劇烈地跳動著,似乎要跳出胸膛。
布伊就像是一棵罌粟,讓他靠近不得離開,明明他才是植物當(dāng)中最難以接受的存在,可現(xiàn)在明明是他離不了布伊了……
這感覺……戒得掉嗎?
這個夜晚,清柏一直坐在椅子上,他看著玻璃窗外無限的星空,滿腦子里都想著該怎么戒掉,戒掉這不該束縛住自己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