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掙扎,干枯長滿尖刺的樹枝劃破她細嫩的皮膚,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等火焰舔舐過她的發(fā)梢,她開始絕望,開始怨恨,內(nèi)心里吶喊,無數(shù)個自己在互相撕扯,死亡的號角在耳邊響起。
可是,天空中突然下起了一場雨,淅淅瀝瀝,俞柔睜著眼睛,冰涼的雨水劃過在她的臉龐,她躺在已經(jīng)熄滅的木柴堆上,久久不能回神。
是記憶中鄭兒的痛苦影響了她,讓她代入了鄭兒的痛苦與絕望,拉扯與怨恨。
俞柔瞇眼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質(zhì)問,憑什么女配要經(jīng)受如此多的坎坷,如果可以,誰不愿意做個善良的姑娘,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誰生來就惡毒,就心腸冷硬?
她將綁住手腕的麻繩咬著扯掉,嘴里的血腥味不耽誤她抹掉臉上的水珠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前走去,腳心踩在有尖利草根的泥土里,拖曳出長長的血痕,但她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
俞柔的系統(tǒng)沒有爽文小說里那么多可以為宿主提供的金手指,甚至不人性化,仿佛只是個冰冷的程序設(shè)定,背后操縱的人只是想讓她做個聽話的工具人,一旦不聽話,就會面臨極刑,痛苦死去且灰飛煙滅。
在雨幕中,俞柔拖著歪歪斜斜的身體麻木的走著,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她曾經(jīng)親眼所見的一個妄圖違背系統(tǒng)的任務(wù)者,也是這樣的陰雨天,寒冷刺骨。
那個女人驚恐的瞪著眼,分明上一秒她們還在交談,下一秒她卻連尖叫也來不及發(fā)出,就被禁錮在軀殼里,皮肉分離,器官剝離,血淋淋仿佛被魔鬼分食,不到一刻鐘,她就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
第二天,頂著那張劇情里的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個克隆的靈魂,那是系統(tǒng)唯一一次除任務(wù)外回答她的問題。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走到了蘭陵王府門口,看著被紅綢緞裝飾的喜氣洋洋的蘭陵王府門匾,她放心的泄力暈倒在了青石板路上。
再次醒來,俞柔只覺得口干舌燥,全身不能動彈,她眼睛看向床幔,干澀的問道:“這里是哪兒?”
翠兒回道:“這里是蘭陵王府,你先躺好別動啊,我這就去稟報四爺。”
俞柔閉上眼,等再次聽到開門聲,她偏頭,便看見并肩走進來的楊雪舞與高長恭。
她掙扎起身,下床跪在腳踏上,膝蓋一聲悶響,嚇得楊雪舞趕緊要來扶起她。
“鄭兒,你怎么會傷成這樣?你快起來!”
俞柔輕輕握住楊雪舞來拉她的手,懺愧的面向高長恭與安德王,“四爺,五爺,雪舞姑娘,鄭兒無能,沒能及時救下你們,還你們清白?!?/p>
她楚楚動人的臉龐上幾道血痕更添凄苦,無聲流著淚惹人憐惜,“那鎮(zhèn)魘一事是祖鋌利用我身邊的侍女嫁禍給四爺,我得知此事后想要向陛下稟明緣由,供出那個婢女和祖鋌,誰知我太愚鈍竟被祖鋌識破,將我安了個罪名丟進了監(jiān)牢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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