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yuǎn)徵的厲聲呵斥,令兩個侍衛(wèi)收了刀刃,垂首讓開了道。
俞柔只看了眼宮遠(yuǎn)徵懷中的嬰孩,就徑直走入了內(nèi)室。
內(nèi)室熏了艾草驅(qū)散血腥味,宮尚角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看上去虛弱至極,聽見腳步聲,他睜眼朝俞柔看來。
“執(zhí)刃不去椒色園陪著悲旭,來角宮做什么?”宮尚角呼吸間牽扯刀口,說話聲音都有些底氣不足,卻還不忘陰陽怪氣。
“自然是來看你。”俞柔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脈,又掀開薄被看了他腹部下方的刀口,刀口縫合得很好,想必宮遠(yuǎn)徵花了很多精力練習(xí)縫合。
宮尚角冷哼一聲,“執(zhí)刃就是靠著這張慣會花言巧語的嘴哄騙了悲旭給你生孩子?”
俞柔輕笑了聲,拿了調(diào)制的止痛藥膏輕柔的抹在他的傷口周圍,“但我沒有對你說花言巧語,你不也給我生孩子了嗎?”
宮尚角哽住,他眼睫輕眨,有點心虛,“你何時知道的?”
“早就有所猜測,只是方才才確定了?!庇崛醿袅耸?,擰開了手帕擦去他額上細(xì)密的冷汗。
她一靠近,宮尚角就聞到了若有似無的幽香,他臉上的羞惱淡了些許,他語氣不好道:“你詐我?”
俞柔發(fā)覺孕后的宮尚角莫名有點嬌,沒有以前那么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變成了易炸毛的貓,喜歡朝主人伸爪子,但不會把人撓破皮。
“好好休息,我走了?!庇崛峤o他掖了下被角,轉(zhuǎn)身就要走。
宮尚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太猛,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他嘶了聲,在俞柔回頭給他檢查傷口時,他抿唇道:“你給她取個名字吧?!?/p>
宮柔羽一頓,唇角微彎,道:“好?!?/p>
宮尚角生的女兒,嬰孩臉蛋白嫩圓潤,不像悲旭的孩子那么皺巴巴紅彤彤,她一看就很健康。
俞柔手指戳了下小女嬰嬌嫩的臉蛋,眼神柔和,微笑道:“那就叫宮鈺角,小玉。”
宮遠(yuǎn)徵抱著小玉在屏風(fēng)后把俞柔和宮尚角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震驚之余,心中有點說不上來的失落。
在俞柔伸手逗小玉時,宮遠(yuǎn)徵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俞柔,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門外忽然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聲。
俞柔的心腹侍衛(wèi)在外低聲道:“執(zhí)刃,西院那位不好了。”
俞柔面上的笑意一淡,她轉(zhuǎn)身出去,聽心腹說了大致情況,就快步回了椒色園。
悲旭是產(chǎn)后血崩,醫(yī)師們守在床榻邊,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止不住血,悲旭人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
俞柔一踏入西院,濃重的血腥味就好似要把她淹沒,她上前把脈,又撐開眼皮看了下,悲旭手上冰涼一片,面如金紙。
俞柔想了想,給他扎了幾針,悲旭悠悠睜眼,看見俞柔,他眼中是幽怨與憤恨,還有濃稠的愛意。
“我、恨你?!北窬驼f了這么一句話,就沒了氣息,他睜著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俞柔給他合上眼皮,對他臨終的話無動于衷,恨她的人不止悲旭一個,若是無鋒攻占了宮門,他恐怕就是另一副嘴臉了。
“給他備一副薄棺,埋了吧?!彼Z氣難辨喜怒,說完看也不看醫(yī)師懷中的嬰孩一眼就走了。
作者謝謝“齊舒”小仙女為我連續(xù)打卡14天!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