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柔一點也不自責(zé),她指尖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退后一步與謝危拉開了距離,她眼尾微紅的抬眼,期期艾艾問謝危:“表哥,我真的不能與張遮成婚嗎?”
謝危摩挲著尚有余溫的手指,眼底冷色蔓延,他斂下眉目,淡聲道:“表妹,婚姻講求門當(dāng)戶對,你與張遮不合適?!?/p>
單以謝柔是商戶之女來看,她攀不上在朝為官的張遮。
就算謝柔有謝少師表妹這層關(guān)系在,身份拔高了一截,但因著謝危在朝中的寵臣定位,他與張遮的恩師立場相對立,張遮與她也難有可能。
張遮顯然也是明白這點,才會幾次三番收回手,不敢靠近。
俞柔眼淚倏然而落,如斷線的珍珠劃過白皙的面頰,她眼神茫然失措,“可是……”
謝危輕柔的用指腹拭去她眼瞼上氤氳的淚水,他打斷她的未盡之語,語調(diào)緩緩道:“別哭,哭花了臉該不好看了。”
見她聽話的眨眨眼收了眼淚,他唇角微勾,道:“張遮只有一個刑部給事中的七品官身,表妹要想嫁入京中,表哥會給你挑個更好的夫婿?!?/p>
俞柔本也不是真喜歡張遮到要非嫁給他不可,謝危給她遞臺階,她順勢就下了,不過什么給她挑選夫婿的鬼話,也就聽聽作罷,謝危現(xiàn)在自己還受制于平南王呢,怎么可能有精力給她安排婚姻大事。
“我都聽表哥的。”
兩人在屏風(fēng)后說了攏共沒幾句話,就張遮喝杯茶的功夫,他們就出來了。
張遮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兩人氣氛的不同尋常,待俞柔走近了,他看見了她眼尾鼻尖都泛著哭過的紅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張遮勉強(qiáng)壓下了心中想詢問的沖動,對謝危點了點頭,微微收緊了手指,轉(zhuǎn)身拉開房門。
房門一開,外面賓客的目光齊刷刷的就看了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張遮率先走了出去。
燕臨上前幾步走到謝危面前,他心思淺,藏不住事,他低聲問:“謝先生,我在外面也沒有聽見爭吵聲,你們沒事吧?”
謝危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他倒是沒看出來燕臨的八卦心這么重,他淡聲道:“沒事,張遮還算識趣?!?/p>
他這么說,幾乎是明示了,燕臨一下就明白謝表姑娘和張大人這對苦命鴛鴦被謝先生這根大棒給強(qiáng)行打散了。
就在他要說些什么緩和氣氛時,外面有薛家侍衛(wèi)急匆匆,連滾帶爬的跑進(jìn)來,沖著薛燁和薛姝悲痛道:“大姑娘,公子,國公爺他、他出事了!”
侍衛(wèi)不敢說薛國公恐怕兇多吉少,他怕說出來,他小命就難保了,只能模糊了說辭。
薛燁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拎住了侍衛(wèi)的衣領(lǐng),“父親他究竟怎么了?狗東西,你傳話都傳不明白嗎?”
薛姝也眉頭緊鎖,眼睛緊緊看著侍衛(wèi)。
侍衛(wèi)頭皮發(fā)麻,后背一涼,結(jié)巴道:“國公爺行至鬧市區(qū)里馬匹受了驚發(fā)狂了,國公爺一下被甩下了馬背,流了好多血,現(xiàn)在在就近的醫(yī)館里,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去宮里請?zhí)t(yī)了?!?/p>
他避重就輕,沒說死了不少侍衛(wèi),馬匹也死了不少,當(dāng)時場面混亂,馬一下子發(fā)了狂,周圍的百姓亂哄哄,丟下攤子四下散開,讓他們根本抓不到讓馬發(fā)狂的罪魁禍?zhǔn)住?/p>
罪魁禍?zhǔn)子崛嵩谥x危身側(cè)冷眼瞧著方才還頤指氣使著讓侍女喂他吃葡萄的薛燁一下白了臉色,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燕府,她不緊不慢的拿了顆葡萄在手中把玩。
作者謝謝“阿白愛吃魚魚”小仙女為我連續(xù)打卡57天!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