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說教,便是真教,他不會敷衍了事。
表面上俞柔只學(xué)這一招花架子,實則趙玉真要從頭給她打基礎(chǔ)。
俞柔在趙玉真身上看見了天才與普通人的差距,普通人只會照著練,而天才會舉一反三,甚至另辟蹊徑。
明明她仍然沒有內(nèi)力,卻能在劍法使出時,另桃樹結(jié)出一個個小小的粉色花苞。
她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趙玉真,簡直不敢信這是她一劍舞出來的效果。
趙玉真對上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眼睛,靦腆地笑了笑,夸贊道:“仙女姐姐只學(xué)了短短一個月,就有此成效,已是相當(dāng)不錯?!?/p>
俞柔叉腰,微抬下頜,是嗎?她也覺得不錯。
不知不覺,已在望城山住看一月有余,算算時間,種在蘇昌河身上的噬心蠱到了該發(fā)作的時候。
山下村子里助紂為虐的村民已經(jīng)扭送了官府,吃上了牢飯,此時下山再無所顧忌。
俞柔不喜歡道別的場面,她便只告知了王一行要離開的事。
但下山那天,趙玉真拎著一袋桃子追了上來。
俞柔知道他有“下山必死”的讖言,就停在道觀臺階上,等著他追上來。
趙玉真問:“仙女姐姐還會回來嗎?我不能下山,這些桃子可以,姐姐每天吃一個,能吃一個月呢,一個月后姐姐就回來,好不好?”
俞柔從不輕易承諾,她沒說話,親手接過了他手中沉甸甸的布口袋,交給了一旁的護(hù)衛(wèi)裝上行李。
趙玉真眼睛執(zhí)拗地盯著她看,想要一個回答。
他眼睛黑漆漆,里面閃著碎光,俞柔不忍這光一寸寸地黯淡下去,點頭道:“我會回來?!?/p>
她沒說多久會回來,但她點頭了,趙玉真就很高興。
蘇昌河早在望城山下等著,見到她,他眸光冷沉,伸手問:“藥呢?”
俞柔掩唇輕笑:“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藥,也不問問我這些時日過得好不好,真真叫我傷心。”
蘇昌河冷笑:“你會過得不好?”
他目光在馬車外一群丫鬟護(hù)衛(wèi)們身上掃了一圈,意思不言而喻。
出行帶這么多伺候的人,她要是過得不好,他就倒立洗頭。
至于傷心?這女人沒有心,下蠱下毒眼睛都不眨。
俞柔不置可否,把一顆血紅色藥丸丟給了他。
蘇昌河服下藥丸,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登時消弭。
俞柔坐在馬車中,以手支頤,打量他片刻,道:“蘇昌河,三個月不見,你滄桑了不少。”
蘇昌河:“……”真會扎心。
俞柔問:“蘇暮雨呢?”
蘇昌河警覺:“你問他干嘛?你不是一直躲著他嗎?”
俞柔指尖點著太陽穴,眼神戲謔又略帶鄙夷道:“我自然是想知道他的行蹤,然后避開他。”
蘇昌河:“……”他就知道。
也不明白蘇暮雨怎么就這么死腦筋,非要吊死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
心梗。
蘇昌河沒好氣道:“反正不在天啟。”
說了就當(dāng)沒說,俞柔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她啪地一聲放下車簾,一聲令下,車轱轆滾動,馬車駛離蘇昌河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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