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困斗,鬧劇之后,梁帝命譽(yù)王主審謝玉一案。而夏江有把柄落在謝玉手中,恐另生枝節(jié),兄長決定借譽(yù)王勢力,在牢中面會(huì)謝玉。
天牢里,兄長與謝玉為誓,謝玉說出十三年前,能夠模仿他人筆跡的李重心替夏江偽造了聶鋒的求救信,而后夏江暗示謝玉殺掉李重心全家。
而我正與景琰和夏冬姐在隔壁,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連聶鋒的求救信都是假的,當(dāng)年舊案還有多少秘密?我們?nèi)瞬唤妓鳌?/p>
謝玉流放,將夏江密謀之事寫成手稿交給兄長。而后梁帝將巡防營的節(jié)制權(quán)交給了景琰。
“方才秘室,我隨手交給蒙摯的《翔地記》被景琰借走了。”
兄長入屋坐下后滯住,手握玉石不住磨蹭,深色凝重。
“書中有什么?”我問。
“書中講注有兩個(gè)字因?yàn)槟赣H而有減筆,雖——心里還是不安?!?/p>
“兄長別太憂慮,夜深了,早些休息?!?/p>
此事長托,幾日后兄長偶意提及問書情況,景琰卻講書在宮內(nèi),被靜妃讀閱。
知此我卻也不安。
太子封禁,景琰加封五珠親王。
譽(yù)王與我們已再不兩立,蘇府加強(qiáng)防衛(wèi)。
我卻在等蕭景桓來見我,他知我身份,甚至因我而愿與江左盟一搏。我不認(rèn)為他回因舊日一份毫無回應(yīng)的私情而放手奪嫡之爭。
可,他卻未曾來見我。
直至后來,他被廢被殺,他都未曾以我的身份為賭注來扳倒景琰,也未曾私下來見我。我才明白,是我并未真正了解他。
景琰加封,隨侍從密道送來靜妃特意做的甜點(diǎn)。
其中,已無景琰喜愛但兄長過敏的榛子酥。
我不知靜姨是真切明白了我們的身份,還是僅僅試探?但無論如何,她必然已有猜測。
但我卻不再心安,反而放下心來。
靜姨,深宮之中她不再是一個(gè)人撐著。
我早早見到了她。
我在府上本就是以醫(yī)女的身份,我們與譽(yù)王反目后他雖無舉動(dòng),但皇后大怒。兄長是男子不宜入內(nèi)宮,皇后便將我召入宮內(nèi)。
言皇后忍耐多年心有怒氣,不舍裝飾加怒于我,以失儀之名將我罰跪,直到靜姨趕到正陽宮一場藏鋒對峙我才被帶走。
靜姨在宮內(nèi)伏低做小多年,如今卻為我冒禮僭越。
“靜妃娘娘?!?/p>
我再跪下行大禮,“繁謝娘娘搭救。”
她身子踉蹌扶住桌,側(cè)臉不忍看我,一擺手等到宮人外出她才終于癱坐在地。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
“梅石楠!是你什么人?”
我不語,她問道此地步自然已心有認(rèn)定。
她快步過來兩手把我扶起,半怒半怨:“你跪什么!你為何要跪!”
我淚流滿面,顫顫道:“靜姨——”
我倆相視淚流,卻說不出話,她將我摟進(jìn)懷里,顫巍巍地擦盡我眼淚打量著我。
“娘娘,靖王殿下來見您?!?/p>
我二人一怔,我趕忙慌亂著扶起她,“他不能知道!”
靜姨扶著我的手,點(diǎn)點(diǎn)頭,立即拿帕子擦淚,問守在殿外心腹,“靖王可到宮門?!?/p>
“剛到,命奴婢呈請?!?/p>
她理理我的衣領(lǐng),意味深遠(yuǎn)看著我,又立即收起帕子轉(zhuǎn)變神色,往案前去坐下。
看我安坐,才悠悠道:“讓靖王進(jìn)來吧!”
殿門悠悠敞開,景琰兩步入內(nèi),口中已喚道:“母妃!”
“殿下萬安?!?/p>
他見我一詫,“蘇姑娘怎在母妃這?”
我二人對視,我不愿他傷懷,靜姨招呼他坐下,安然應(yīng),“聽聞蘇姑娘識(shí)醫(yī)術(shù),我便召入宮內(nèi)與我談?wù)勷B(yǎng)生之術(shù)?!?/p>
小坐片刻,我便出宮,景琰又緊跟喚我與我出宮。
“母妃心神不寧,就讓本王先回宮了,倒是多謝蘇姑娘入宮與母妃相伴。”
我照舊回禮,可內(nèi)心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