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再次見到蒞陽,已是兩國交戰(zhàn)三日后。
此前
宇文霖所送密信,他倒是看到了,卻不愿應(yīng)他所求;穆深知謝玉所想,估計他恨不得直接殺了宇文霖了事,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
城樓上,謝玉一身玄色軍甲,墨色披風(fēng)肆意飄揚,穆深則是身披穆南王世代戰(zhàn)甲立在他身側(cè)。
“謝玉,兩國交戰(zhàn),死傷無數(shù),不知蒞陽此時又如何......”穆深嘆息。
此戰(zhàn)他倒不擔(dān)心會敗,只是這無辜的傷亡,終是不忍心。
“...一日。”最多一日。
謝玉如何不知穆深的想法,只是一切與他看來,都無所謂,只要蒞陽無恙便好。
況且,他昨夜已讓秦夜去南楚了,一切都已準(zhǔn)備好,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等。
穆深沒明白他這話是何意,心里疑惑,還是安慰道:“你無需擔(dān)憂,這兩日的捷報,他宇文霖估計也無暇去尋蒞陽的麻煩?!?/p>
謝玉應(yīng)聲。
他不擔(dān)憂宇文霖,小月的身手,足以護(hù)好蒞陽,何況瑯琊閣的弟子還在暗處。
南楚,宸王別院
別院外依舊是包圍著幾層府兵,不攻不退,只是圍困。
小月她伺候蒞陽用飯后,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別院,去與秦夜會合。
蒞陽正按照小月所說,保持常態(tài),閉門不出,院內(nèi)侍女也不會自主去打擾。
她此時就數(shù)著時間,等待著小月回來;她是不擔(dān)心小月會丟下她獨自離去,她心里也很迷惘,怎么會如此信任小月?
也許,最大的原因,是謝玉吧。
想到這,不由自嘲一笑,笑自己癡傻,也笑謝玉瘋......
大梁境內(nèi),漫天的雪花,在胡亂的飄著。
一輛寬大簡約的馬車,在疾速飛馳,所過之地,都會留下一陣歡聲笑語。
蒞陽坐在車內(nèi),腦子還是懵的,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別院休息,怎么一睜眼會在馬車上,還是在……
謝玉懷里!
此時秦夜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師兄,我們已?jīng)出了南楚。”
“嗯?!敝x玉不知蒞陽醒了,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
秦夜偏頭一看,對上蒞陽朦朧的睡眼,咧嘴一笑。
“秦師兄,我覺得咱倆這一路會被狗糧撐死了~”小月無奈的聳肩,輕聲嘆息。
“......”秦夜壓根不想理她,越發(fā)覺得他這小師妹腦子有問題...吃狗糧?
狗糧哪是人能吃的?
他倆人的話,謝玉自然是聽到了,他倒是絲毫沒放在心上,滿腦子都是懷里的蒞陽,一會兒怕她冷,又怕馬車顛簸,她會不舒服,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
蒞陽也是裝不下去了,謝玉一會摸摸她的頭發(fā),一會給她攏攏衣服......蒞陽很尷尬,面上泛紅。
兩人雖曾是夫妻,但除了飲了‘情絲繞’那次,有了肌膚之親,此后再沒有親昵的接觸;謝玉對她的心思,她不是不懂;此時,謝玉如此對她,她心里也是高興的,不似以前那般厭惡。
“謝玉...”蒞陽輕聲叫道。
“嗯?醒了?”短短的三個字,從謝玉口中,她生生聽出了寵溺的感覺,臉也越發(fā)的燙。
蒞陽緩緩從他懷中退出,移到窗邊,撩起窗簾,希望窗外的冷風(fēng),可以緩解臉上的異樣。
謝玉自然是沒有錯過,她臉頰上的那抹羞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趁熱打鐵,傾身過去,問道:“害羞了?嗯?”
“才沒有?!鄙砗笸蝗豁懫鸬穆曇簦W陽心里咯噔一聲,猛地轉(zhuǎn)身......
“看來,蒞陽是喜歡我的,對嗎?”謝玉身體也開始僵硬,畢竟軟玉溫香在懷,他可不是柳下惠。
盯著那抹櫻紅,呼吸加重,距離一步一步在縮短,直到狠狠含住那柔軟的唇瓣。
蒞陽由開始的驚訝,到后來的呼吸困難,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謝玉...印象中,他一直是溫潤如玉,對她也是彬彬有禮。
原來,他是這么渴望,這么的克制自己。
心里不由的心疼他,心疼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心疼他當(dāng)初是懷著如何的心情,親手送她離開大梁......
她抬手,輕輕環(huán)住他,忍著唇上的疼痛,生澀的回應(yīng)他的吻;她的轉(zhuǎn)變,謝玉自然能感覺到,心底像浸了蜜一樣,甜的眼眶濕潤,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把她緊緊扣在懷里,溫柔的吻著她的發(fā)頂。
南楚
南楚被云南穆王府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南楚皇帝震怒不已,前方軍帥上書,懷疑南楚存在敵方的奸細(xì)。
皇帝下旨徹查,同一時間派遣使者遞上了降書。
朝堂上,宇文霖一直保持著沉默,他心里很亂,就在上朝前,府上傳信過來,蒞陽被人帶走了。
他就知道,是謝玉做的。
對于蒞陽,他還是有愛的,只是這份愛……終究,排在了皇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