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
嵐斛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墨清,細(xì)膩的指尖微微劃過她的眉眼,本就是習(xí)武之人,墨清很快就悠悠轉(zhuǎn)醒。
看著床榻邊的嵐斛,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昨天晚上……酒里的安眠藥……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著裝整齊的衣服,莫名松了一口氣,然后起身,給她行禮。
墨清陛下,昨夜我們……
她說的委婉,那羞澀的樣子,當(dāng)真像極了剛剛侍寢的男子,只不過,嵐斛可不會被騙。
嵐斛昨個酒勁挺足,愛妃和朕,都醉了,什么也沒做。
她說著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墨清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故作懊惱的抬頭看著她。
墨清當(dāng)真?
嵐斛君子一言九鼎,自然。
自然是……假的,昨個晚上,她連墨清身上有幾顆痣都數(shù)清楚了,眼下陪著她自欺欺人罷了。
蘇凝陛下,時辰差不多了,該上早朝了。
門外,蘇凝充滿正氣的話隔著門傳了進(jìn)來,嵐斛看了一眼墨君,然后起身。
嵐斛墨君好生歇著呢。
畢竟,昨晚還是很鬧騰的。
墨清臣妾恭送陛下。
門打開又關(guān)上,墨清看著有些凌亂的床榻,心中空落落的,陛下她說,昨晚他們都醉了。
后花園
嵐雨澤在后花園的一個小亭子里,那邊有一個正在侍弄花草的宮人,手里拿著一盆花,笑意盈盈的遞給他。
“五皇子且放心,這花好著呢,精心侍奉三個月,定當(dāng)如愿以償。”
(五皇子且放心,這花里的毒藥無色無味。下毒三月,必將鏟除心中所患。)
嵐雨澤當(dāng)真?
“自然。”
嵐雨澤捏起那盆花的一片花瓣,嬌嫩脆弱,片刻間就已經(jīng)被捻得稀碎,紅色的汁液染了他一手。
嵐笙澤兒,這是什么?
嵐笙是嵐斛的妹妹,本該是攝政王輔佐陛下,可惜從小癡傻,僅有八歲幼童的智商,故而天真爛漫,倒比男子還像男子。
軟軟糯糯的,沒有一丁點的攻擊性。
嵐雨澤笙王,這是新到的稀有墨蘭,澤兒準(zhǔn)備帶回去,用心照料。
嵐笙帶回去?為什么要帶回去?放在這里,笙兒見了,也會日日歡喜的。
嵐笙的性子天性單純,只可惜,她生在了帝王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圍墻內(nèi),似一只金絲雀,沒有自由。
但是嵐笙也不在乎,因為每天青竹都會帶她玩,青竹是她的護(hù)衛(wèi),是陛下賜給她的,一個樣貌清冷的少女。
不過現(xiàn)在不在,因為嵐笙的風(fēng)箏掉了,她去找,恰好就看到亭子里的嵐雨澤,這個個五皇子平日里為了討嵐斛開心,沒少照顧嵐笙,所以導(dǎo)致嵐笙看見他就想親近。
不過現(xiàn)在既不見青竹,又不見外人,雨澤也懶得去理她,只是暼了她一眼。
嵐笙澤兒,你為什么不理我?
她奶聲奶氣的說著,剛剛吃過糖餅的油手就往他身上抓,雨澤有很嚴(yán)重的潔癖,這次可不慣著她。
嵐雨澤煩死了,一邊去!
被兇的嵐笙嚇得一哆嗦,委屈巴巴的看向他,四下無人,她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