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你現(xiàn)在好規(guī)矩哦——”秦洇突然冒出一句話,把正在發(fā)呆的舒雅嚇一跳,肩膀抖了抖。
“?。俊笔嫜怕牭靡活^霧水,后面才反應過來,“啊哦,因為我怕了那個啥了?!?/p>
秦洇愣了一下,回想起那個初二的冬天。那時二班全員為了突擊期末考試,都在教室里瘋狂復習、刷題。
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但對于舒雅這種易寒體質(zhì)來說是很不友好的。而且在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大多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舒雅就是這種的一個模范生。她就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外邊套了一件校服外套,連秋褲都沒穿。
她穿的少能理解,但是她偏偏生理期這樣穿,這才是最要命的。
她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握著筆,指尖微微顫紅,另一只手就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毫無氣色可言,看著弱不禁風。
江玨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就戳了戳了她的手肘,說:“誒,要不你求求我叫聲玨哥來聽聽,我就幫你看著老師來沒來?”
舒雅側(cè)頭看著他那一副中國好同桌的模樣,忍住沒爆粗口,只是從牙縫里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字:“滾?!?/p>
舒雅活了這么久都沒遇到過這么讓她無語的人。
江玨很識趣的閉上了嘴,繼續(xù)刷題去了。舒雅寫著寫著就突然餓了,她偷偷開了包辣條,拿出一根悄咪咪地塞到嘴里。
可再怎么小心,辣條味一下就蔓延到整個教室,全班人都看向她。舒雅就訕訕一笑,把辣條往前面?zhèn)?,傳遍了全班。幸虧她不止有一包,她又開了一包新的,這下就明目張膽的吃了。
一旁的江玨就默默地看著他們吃,因為舒雅沒有給他,貌似忘了他這個好同桌。
舒雅吃著吃著就被辣椒籽嗆到了,不停地咳嗽。她把剩下的辣條塞給江玨,拿出她一整天沒動過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江玨看得一臉懵逼,在看到舒雅被嗆到后的一系列動作后,默默搖了搖頭,說:“就你這樣,遲早要得胃病?!?/p>
舒雅瞪了他一眼,“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雅哥我身體好的很!”緩了一會,看著江玨手上的辣條,“辣條歸你了,吃撐了。”
江玨看了看他手里的辣條,又看了看她,“敢情我是垃圾桶唄?!?/p>
“哎,給你你又不要,不給你你又眼巴巴地望?!笔嫜爬碇睔鈮?。
江玨:“我才沒有?!?/p>
舒雅:“不要算了,還我。”說著就伸手去拿。
江玨眼疾手快,立馬舉過頭頂,“誒——東西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不能再要回去了?!?/p>
舒雅白了他一眼, 趴在桌上繼續(xù)寫作業(yè)。
臨近下課,舒雅趴在桌上不動了,頭埋在臂彎里,另一只手捏著肚子。
江玨以為她寫困了,趴在桌子上睡覺,就沒管她了。
老師突然來了。江玨戳了戳舒雅的手肘,壓低聲音說:“老師來了?!?/p>
“別動我?!笔嫜诺穆曇艉芴?。
江玨反應過來,看著舒雅好像不太對勁,似是生病了。
老師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小動作,走過來看一下。“怎么在睡覺???這才多久啊就睡覺?”
江玨:“老師,舒雅好像有點不舒服?!?/p>
老師不禁皺了皺眉,仔細看看,好像舒雅是不太對。她別開擋在舒雅的臉兩邊的頭發(fā),摸了摸額頭,“好涼啊。”
“等會吧,我打電話給她家長?!?/p>
“我肚子好痛。”蚊子般的聲音只被江玨聽到了。
江玨:“肚子痛嗎?要不要去醫(yī)務室?”
舒雅點了點頭。江玨跟老師打了聲招呼就扶著舒雅走了。
與其說是扶著,不如說是舒雅整個人都靠在江玨身上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對不怕死的小情侶呢。
舒雅真的是沒什么力氣,走都輕飄飄的。江玨怕她撐不住,就背起她跑去醫(yī)務室了。
醫(yī)務室里有兩個校醫(yī),一男一女,那個女校醫(yī)和舒雅認識??匆娊k背著舒雅,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女校醫(yī)扶著舒雅下來,讓她坐在沙發(fā)上。
“她怎么了?”
“不知道,應該是生病了,反正從快下課的時候就一直這樣了?!?/p>
“應該是痛經(jīng)了?!?/p>
女校醫(yī)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張暖寶寶,“陸宇棋,去那個柜子里拿盒布洛芬出來!那個男同學,去拿個杯子裝點熱水,然后去另一個柜子里拿一包紅糖姜茶出來泡!”
陸宇棋:“咱拿完就走,回避一下?!苯k點點頭。
校醫(yī)給舒雅吃了兩片布洛芬,貼了暖寶寶,把江玨泡的紅糖姜茶放在她手里暖一暖。
“舒雅,你們在談戀愛嘛?”林鈺清意味深長的看著舒雅。
“不是,我們是同桌。”
“那他對你挺好的啊,還送你來醫(yī)務室?!?/p>
“他吃了我的辣條,當然要對我好啊?!笔嫜爬碇睔鈮训恼f。
“你生理期還吃辣條,不要命了?是不是還喝涼水了?”
舒雅點點頭。
林鈺清嘆了口氣,搖搖頭,“進來吧?!?/p>
“那位男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江玨?!?/p>
“江玨是吧,你以后盯著她,讓她少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江玨看了一眼舒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