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記掛的下弦月使,已在手下把鬼市翻個底朝天,找尋人面疫時,抓緊時間休息了片刻。
下弦月使一副青年模樣,身著一襲黑衣?;氐椒块g后,這位黑衣青年坐在床邊,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摩挲起來,認真的神情好像緬懷什么一般。
作為曾經(jīng)的神官,黑衣青年的臉雖不至于眉星劍目、帥氣襲人的侵略美,也不是傾國傾城、絕代芳華的妖冶美。但起碼也配得上眉清目秀、眉眼如畫的形容詞,宛若溫潤公子。
這種如月光皎潔,如美玉無瑕的驕子,與鬼市喧囂的場景格格不入。
引玉原來還是會有點兒不甘心吶。
青年啟唇輕嘆,今日看到經(jīng)歷兩次貶逐,仍能三次飛升的謝憐,難免想起了過去天庭為官的時日。現(xiàn)如今的所作所為,與年少所學(xué)所思,有所相悖,不經(jīng)意回想起來,一時難掩郁結(jié)。
引玉又訴:“只是深藏于心吧,以為埋進心底,封了土,就以為自己全部都忘記了,終究是毫無意義地自欺欺人罷了?!?/p>
青年臉上終究出現(xiàn)動容,略微浮現(xiàn)了幾分憂傷,似是沉溺于往事片刻。眉頭輕皺,頗有怨念。本想探查仔細,可惜下一秒,青年的眼神就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世間往事皆已無法入其眼。
緩慢而恭敬的戴上了面具,仿佛短短片刻光陰,已暗自下定了什么決心。青年迅速站起身,緊握雙手,步履如風,推門而出,眼中不再有絲毫猶豫。
黑衣青年走回花圃時,謝憐正好不知去往何處。走出房門,大概是想去看看郎瑩那少年,不知少年可有被安頓好。
但是再次看到黑衣青年,謝憐就變個卦。畢竟青年手上有咒枷,謝憐難免對這個青年極為留意,更何況黑衣青年行色匆匆卻時常左顧右盼,顯然是不想讓人跟上。
左右現(xiàn)在是在花城的地盤,郎螢不說被好生招待,至少安全自是不會出現(xiàn)問題。思及此處,謝憐小心謹慎的跟上黑衣青年。
這位黑衣青年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是走路極快。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已消失在轉(zhuǎn)角處。這時,謝憐沒有貿(mào)然跟進,而是躲在轉(zhuǎn)角后,只微微露出腦袋,偷偷探查。
只見黑衣青年也是極其的小心,四周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也沒有看見任何鬼影。但是黑衣青年依然沒有放下絲毫戒心。
除了時不時的左顧右盼、四處張望,黑衣青年還要頻頻回頭、留意前后。真是異常仔細,一副小心謹慎生怕被他人發(fā)現(xiàn)的樣子。
黑衣青年如此小心翼翼,落在謝憐眼里,未免認為更加奇怪。白白增添一些鬼鬼祟祟的感覺,一時讓謝憐憂慮更甚。
一方面謝憐內(nèi)心是相信神官失蹤案與花城并無關(guān)系,畢竟在謝憐心里,花城就像一個頑皮的少年,若非無聊,花城不屑于干預(yù)天庭的事情。只是謝憐苦于沒有找到證據(jù)而已。
另一方面,黑衣青年的行為著實讓謝憐有些琢磨不透,私心覺得黑衣青年有些不懷好意,又選擇相信花城識人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