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隱后的生活平淡而充實。
只是三天一次的人格切換總是讓楚晚寧吃不消。
例如,他本來和墨燃好好的吃飯。吃著吃著,墨燃突然沉下腦袋,等再次睜開眼睛時,殼子里就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
踏仙君咧開嘴,唇齒森森,笑得張揚(yáng)又肆意:“唔……三日未見,晚寧可有思念本座?”
“………………”
每次見面的第一句話保準(zhǔn)是這個。
“好好吃你的飯?!?/p>
踏仙君也知道楚晚寧不會回答,于是低頭......
“這是什么?”
“青菜豆腐?!?/p>
“你管它叫豆腐?!這......這玩意能吃?”
盤子里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但可以勉強(qiáng)的看出來,有一丁點兒的綠色混在其中,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青菜?!?/p>
但豆腐不應(yīng)該是白的嗎???
“怎么不能吃?!?/p>
楚晚寧似乎是想證明給他看,于是夾了一塊正要放進(jìn)嘴里。
但被踏仙君及時攔了下來。
“狗宗師不給你做飯?”
“他去玉陽村幫村民收稻子了,剛回來。”
踏仙君低頭看了看褲腳,果然都是泥。
“我對庖廚之道又并非一無所知......”
墨燃忽然站了起來。
楚晚寧一愣,“你干嘛?”
“本座去換衣服!”
踏仙君又換上了他那件華麗的帝君服,還不忘整理一下?lián)u搖欲墜的金色發(fā)冠。
別問衣服從哪里來的,問就是某帝君特意從桃苞山莊定制的。
換完衣服后,踏仙君也并未有過來吃飯的意思,而是走出門外。
“你干什么去?”
“本座下館子去!”
“你......給我回來!”
那人像是沒聽見一樣,依然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墨燃!”
“墨微雨!??!”
“你有銀子嗎!?。。。?!”
踏仙君一愣,卻笑了。
“本座下山吃個飯居然還要銀子,全天下都是本座的!呵,誰管本座要銀子,本座取他的狗命!”
這人......真是有病。
于是隨著一道凌厲的金光,踏仙君已經(jīng)天問上身了。
“楚晚寧,你膽肥了!放開本座?。?!”
“好好好......好的很!??!”
“楚晚寧,你能耐,看本座回頭.........”
“聒噪?!?/p>
有過一次相同的經(jīng)歷,楚晚寧當(dāng)然知道接下來他要說什么混話。
于是猛的禁了他的言。
“唔唔唔.........”
踏仙君依然不甘心,像條巨型毛毛蟲一樣蠕動。
孤月夜。
“楚宗師,這是.........”
姜曦看了一眼楚晚寧身后的某人,欲言又止?!斑磉磉磉磉磉?..!”
“姜掌門,別理他。”
“唔唔唔唔唔......”
楚晚寧一個眼神殺,“墨燃你有完沒完!”
姜曦:“這......宗師還是隨我來吧?!?/p>
“按宗師的意思說,” 姜曦把茶放下,“他很有可能是得了皇帝病?!?/p>
“皇帝???”
“咳......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踏仙君現(xiàn)在還認(rèn)為自己是帝君?!?/p>
“......”
“帝君嘛,自然就要高高在上。”
“不知掌門,可有法子?”
“楚宗師,這種病乃是心理上的問題,并非藥物所治。”
南屏山,夜幕低垂。
由于今天早上的“弒夫”案,踏仙君本來是像好好“折磨”一下楚晚寧的。
但楚晚寧又突然去孤月夜干什么呢...
左思右想,還是想不明白。
“晚寧,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楚晚寧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你今天去孤月夜干什么去了...” 踏仙君眉頭一皺,“怎么還把本座關(guān)在門外!”
“給你看病!”
“看???!本座沒?。。?!”
楚晚寧盯著他的臉,良久,嘆出一口氣。
踏仙君:“???”
“沒病的話就滾上來睡覺?!?/p>
“嘶......”踏仙君剛坐上床,便眉頭一皺。
“這破木板這么硬!能睡覺嗎!”
果然,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