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成莎那小巧的耳朵略微長長,似乎變身信號接收器,一抖一轉(zhuǎn),朝向正上。下一秒,輕鼾驟停,成莎十分不情愿地睜開了雙眸。微皺的眉頭,大大的眼白,盡管滿臉的不悅幾欲滴落,她還是緩緩下移,繼續(xù)埋頭苦睡...
...
不遠(yuǎn)處,另一個旅館內(nèi),一個長發(fā)及腰,盤膝而坐的倩影也忍不住抖了抖靈耳,同樣不悅地轉(zhuǎn)頭望向聲源。
“身向琉璃,靜守靈臺...新月大人無需理會?!?/p>
聞言,倩影一縮腦袋,宛如做錯事的小孩兒,鼓了鼓腮幫,反駁道:“大難將至,噬蟻無助,月意難平!”
“只需...”
對床,同樣五星朝天的人影猛地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疑惑。掐指片刻,他那原本蒼老、自若的聲音中摻入了些許疑惑與愕然:“神力流失加速,降臨之日提前!”
...
“嗯?!”
臨蟻城中,又一個某個燈火通明,簡約雅致的房間內(nèi),一位獸耳毛鼻,身著仆裝,乖巧可愛,少女發(fā)飾的異族疑惑地望向窗外。
另一旁,身著霸氣銀紅全身鎧,背負(fù)狐柄紅白巨重劍,如金剛般駭人,似戰(zhàn)神般豪勇的壯漢警戒道:“她來了?”
“抱歉?!碑愖迮鸵徽坶L耳,搖頭道:“只是煩人的犬哨罷了?!?/p>
“...”
聞言,鐵罐頭貌似真化為了雕塑,久久沒有動靜。并非是他對女仆的回話有所不滿,而是依據(jù)話語聲,這女仆分明是個略帶童音的男子!雖然兩人已相識半日,但“女仆”也從未開口,其身型舉止確實與一般女仆無異。這突兀擠入腦海的信息竟也不出意外地使他這位久經(jīng)磨煉的冒險家楞了好一會兒。
“實在是抱歉?!薄芭汀逼沉搜坭F罐頭,下意識撣了撣長袖,擺出了個習(xí)以為常的表情,淡淡道:“在下只是個想要多賺些錢的普通打工族,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這只是在遵循雇主的命令罷了?!?/p>
“額...”
聞言,鐵罐頭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zhuǎn)頭望向中間木椅上的男子,雙掌死死握緊腰間,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努力想把腦海中兩人禮節(jié)招呼的畫面抹除。不然,他十分懷疑自己能否完成這次任務(w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被伙伴們納入警戒范圍。
“噗呲—”
木椅上,那一臉正氣,手持古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目光,原本的悠然自得轉(zhuǎn)瞬化作了尷尬一笑,趕忙解釋道:“瑪瑞亞,我那時只是說沒合你身的男仆裝了,是你自己說‘那在下就穿女仆裝好了?!膥”
“既然如此...”瑪瑞亞鄙夷地望了眼男子,雙手立即伸向后頸,淡淡道:“那在下立即換身得體的?!?/p>
“別別別!”男子趕忙阻止道:“這兒也沒可換的衣裳。再說了,一護衛(wèi),一女仆的組合也比較和諧。還有...”
“有人來了!”瑪瑞亞還算是有職業(yè)操守,盡管滿腔不滿,也還是無時不刻注意著房間內(nèi)外的動靜:“從氣味、心跳、腳步判斷,30歲上下的,168-172厘米,體重...和身高差不多的男子?!?/p>
“哦?”男子略一核對,一個熟悉的面孔立即浮現(xiàn)在腦海中:“這應(yīng)該是我的秘書官啊~”
“咚,咚咚。”
“城主大人!有緊急事件!”
男子略一皺眉,遲疑了會兒。畢竟,現(xiàn)在“客人”隨時會到,不太方便處理公事。不過,一想到來人的職位,他還是端坐好了身子,正經(jīng)道:“進來?!?/p>
聞言,來人開門、進入、關(guān)門,動作一氣呵成,他望了望主座,愣了一下。此時的城主梳著大背頭,似乎還涂了發(fā)膠,原本奔放的絡(luò)腮胡也認(rèn)真打理了一番,那紅潤的臉龐完全看不出是個體弱多病的人,今晚的衣著也過分講究,不像是即將就寢。還好,他依舊是用那如歸墟般深邃眼眸溫和地望著自己,期待自己的匯報。
“大人!方才有緊報,海莫家族倉庫遭襲,上等服裝、金銀玉器大量失竊,初步判斷又是‘白豆腐’犯的案!”
城主搓了搓下巴,點頭道:“依據(jù)是?”
“據(jù)海莫家護衛(wèi)、巡夜衛(wèi)兵反饋,面部模糊,只見白影,護衛(wèi)一招放倒,鐵柜徒手撕開,只取錢財,不傷性命,還有黑賬落到衛(wèi)兵手上...”
城主再點頭道:“讓將隊長去查查賬,抓幾個海莫家的人回來吧~”
“大人!”秘書官不解道:“海莫家族可是布魯家族的爪...爪牙。這會不會惹怒帝國...”
城主搖了搖頭,正經(jīng)道:“不會,懲奸罰惡是我等天職,將白豆腐的懸賞金再提一提。另外,轉(zhuǎn)告布魯家,那是真的‘白豆腐’。”
“領(lǐng)命...”
“還有!”城主打斷了秘書官的話,微皺眉道:“海莫家的服裝,算不上什么上等...你,下去吧。”
“領(lǐng)命!”秘書官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微笑著離開了。
...
“哎~”見手下退去,城主又恢復(fù)了散漫的模樣,輕摁太陽穴道:“跟我五年了,還是懂裝不懂...”
“真的白豆腐?”鐵罐頭不解道:“不是三世嗎?應(yīng)該是傳人吧?如果真是活了兩百多年的老家伙...真想和他過兩招!”
“哈哈哈~何止兩百年!”城主捂臉大笑道:“得了吧,明天我?guī)闳タ纯戳硪黄鸢讣谋kU柜,保證你打消念頭~”
“哼!”一道冷勝寒潮的天籟宛如暴雨般頃刻而下,剎那間拉低了房間內(nèi)的氣溫,一股充斥著不滿的質(zhì)問如霜匕直逼城主:“武嘯!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