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靜的鎮(zhèn)守之森里,逛完祭典的空正送綾華回家。
一路上幾人心事重重,誰也沒有說話,就連派蒙也是低頭不語,只管飛行。
“應該到山腳了吧!”空心想,這時綾華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看向空,那對明眸里多了幾分光彩和期待:“馬上到家了,我想為你跳個舞蹈?!?/p>
說完綾華疾步移到身邊的小溪里,也不管木屐白襪是否被打濕。她對著空,有些顫抖的說:“請,請好好看著我?!?/p>
伴隨著綾華動聽的聲音飄入空的耳中,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聲音,宛如一尊涼玉被空含進嘴中,讓空的身體每一處都布滿涼氣。
空清楚,這是對元素力和神之眼的精確把控才能做到這種效果。
綾華緊接著開始起舞,這舞姿好似天上仙女降臨凡間,她的舉手投足間更是透露出清高和孤獨,讓空不禁心里一顫。
綾華的舞步里蘊含著巨大的孤獨與寂寞,空明白,盡管她是社奉行家的大小姐,平日間頗受稻妻民眾喜愛,但也正是這種身份,阻攔了綾華與塵世的進一步深入。
“也許綾華更羨慕朋友眾多宵宮吧,無拘無束,還可以盡情穿奇裝異服。"**然想起。
舞蹈很快跳完,伴隨著綾華將扇子高高舉起,一股寒流從神之眼位置涌出,但竟沒有將小溪凍住。
綾華孤寂的看了看小溪,又面帶落寞看向空。
派蒙首先發(fā)話了,她鼓起掌:“哇,綾華跳的好棒!”空也在一旁拍手叫好。
綾華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團紅暈。
她很快穩(wěn)定情緒,問:“二位今晚準備居住何處?如若不嫌棄,可來本府稍事休息幾日?!?/p>
空直接回答:“不用麻煩綾華了,我今晚繼續(xù)住壺……唉,派蒙!”
空憤憤的看著剛剛揪自己頭發(fā)的派蒙,派蒙裝作沒聽見,一臉期待的對綾華說:“好呀好呀!我早就想體驗稻妻大家的生活了,既然綾華盛情難卻,我們就接受了!嘿嘿,麻煩綾華了。我還想再嘗嘗稻妻的特色菜呢!”
綾華這才露出笑容:“好的,那就請隨我來吧!”
空只好訕訕地跟上。他看向派蒙,派蒙也正看著他,**然從派蒙的眼中解讀出什么。
進入社奉行府里,衛(wèi)兵和侍女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想不到小姐會主動帶一個男人回家。
社奉行代行斑目百兵衛(wèi)迎了上來:“旅行者,房間已經備好了,需要什么請盡管吩咐?!?/p>
派蒙在空中飛來飛去:“好呀,嗯……我想吃三彩團子和鳥蛋燒,嘿嘿?!?/p>
百兵衛(wèi)鞠躬說:“好的,我這就讓廚房準備,還請小姐和二位進屋休息。”
綾華點頭道:“辛苦了,不過,”她扭頭對空說,聲音略帶顫抖和羞澀“我想讓你們嘗嘗我自己做的料理,可以嗎?”
百兵衛(wèi)有些不可思議,想伸手阻攔:“這怎么行呢,小姐!您……”
綾華搖了搖頭,對百兵衛(wèi)說:“沒有關系,旅行者遠來是客,我想讓他嘗嘗社奉行家大小姐的手藝。你現(xiàn)在帶旅行者進屋休息?!闭f罷,她羞澀地看了一眼空和派蒙,隨即快步離開。
斑目百兵衛(wèi)只得對空說:“還請二位稍事休息一下吧!”
進屋后,百兵衛(wèi)脫下木屐,輕輕踩著地板走向屏風后,空也跟著效仿,有些緊張又期待的跟在百兵衛(wèi)后面。
百兵衛(wèi)從櫥窗里面取出坐墊,又擺出小茶幾,放上茶杯,倒上茶水。
空在來稻妻之前,就已經從萬葉和北斗姐那里學習了一些稻妻的禮儀風俗。他知道稻妻人在吃飯時是跪坐在地的。
待空跪坐在坐墊上后,百兵衛(wèi)向他深深鞠躬,帶著歉意說:“按照稻妻的習俗,有貴客來訪本府時,小姐往往會親自展示茶藝的,可現(xiàn)在夜色已完,幾位都有些疲憊,所以請將就用些清茶吧!”
空連忙說:“不不,今晚來府上叨擾就已經夠了,怎敢再讓綾華勞頓呢?”
百兵衛(wèi)和善地笑了笑,又轉身去給燈添油。
當百兵衛(wèi)離開房間去廚房時,他對空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小姐竟然會主動帶人回家,您可要好好把握啊!”
空有些困惑的撓撓頭,含糊的說:“嗯.....嗯......好的?!?/p>
待百兵衛(wèi)離開后,派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空:“空啊,你怎么這么直呢?綾華的心意你看不出來嗎?她明明對你……”話未說完,房間的門打開了,只見綾華和百兵衛(wèi)端著托盤進來。
綾華手上的托盤里放著兩個飯碗,百兵衛(wèi)的托盤里則是三彩團子和鳥蛋燒。
綾華走到空身邊,慢慢雙膝跪下,把碗和箸放到小茶幾上。
而綾華跪下的一瞬間,空聞見了一股清香,這香味如同龍脊雪山上的薄荷發(fā)出的,一股若即若離之感,想要用心捕捉而又突然消失,并不寒冷刺鼻但卻涼爽醒腦,讓空忍不住多抽了幾下鼻子。
同時當綾華附身放碗時,他明顯看到了胸前的兩抹雪白,讓空不得不偏移目光。
綾華也感覺空在意到了香味和一些無法直接描述的東西,有些害羞地說:“這是我為二位準備的茶泡飯,配上團子和鳥蛋燒,權當充饑之物吧!”
接著她起身來到空對面的坐墊上,以標準的姿勢跪坐下去。
派蒙從坐墊上飛起,稱贊道:“哇,綾華做的飯好好看啊!”
空也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忙直起身子,喝了一口茶,端起碗觀賞起綾華做的茶泡飯。
潔白的米粒像塔尖一般堆在碗里,一顆梅干穩(wěn)穩(wěn)的放在“尖”上,那些碎海苔和醬油等調味品均勻浮在碗內的茶水上,看起來賞心悅目。
空贊嘆道:“綾華果然好手藝!不愧是白鷺公主!”
綾華聽了,不由地咳嗽一聲。百兵衛(wèi)微微一笑,將托盤放下,鞠躬后輕輕離去。
空和派蒙雙手合十,念到:“我開動了!”話音落下,二人拿起箸,開始享用綾華做的茶泡飯。
“綾華你不吃嗎?”空問綾華。
綾華輕輕搖頭:“沒事的,我其實不餓,你們吃得開心就好?!?/p>
空只好點點頭,吃起茶泡飯。
飯進嘴里立刻充滿了醬油的清甜和梅干的酸味,讓人食欲大動。
吃飯期間,綾華只是默默看著空,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
空和派蒙很快將飯吃完。放下碗與箸,派蒙幸福的念叨:“哇,綾華的手藝太好了!真的想再來一碗,可是已經吃不下了,嘿嘿。”
綾華微笑著開口說:“只要你們喜歡,我隨時都可以做?!?/p>
“綾華……”空有些猶豫的看向她。
綾華也察覺自己話里的曖昧,趕快道歉:“對不起,我其實只想……”話說到一半,綾華就將頭低下。
但很快,她就抬起頭,鼓足勇氣說:“那個,空,過段時間能陪我去璃月一趟嗎?”
“嗯?”空有些困惑,“為什么會突然想起去璃月呢?”
綾華趕緊解釋:“如今雷電將軍已經將眼狩令廢除,鎖國令也在逐漸放開。考慮到稻妻地區(qū)缺乏對外交流,而且為了發(fā)展商業(yè)和旅游業(yè),雷電將軍準備派遣三奉行的一些人去璃月考察,不知你……”說罷她直視著空的眼睛。
空從綾華的眼里看到了一股堅韌不拔的毅力,更有一種殷切的期盼和略微反光的......淚水?!
空雖然直,但通過結合派蒙與百兵衛(wèi)的話語,以及綾華的一些舉動,他仿佛理解了一些東西。
派蒙在一旁對著空耳邊說:“你怎么還沒有明白呢!”說完她有些生氣地飛走了。
空直起身子,大腦正極速旋轉思考:綾華的心意他已經察覺到了,但自己是一個正在尋找血親的人,而且自己的壽命是遠長于綾華的。所以到底該怎么選擇呢?
綾華她是一個外貌與才華集一身的女孩,尤其是祭典和剛剛餐桌上的一舉一動,都讓空的內心產生悸動,并產生一種抓住她的手的沖動。
凝光在璃月港可謂是手眼通天還是富婆一個,可是她富有心機,令空敬而遠之;胡桃真是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可愛,可她和可莉一樣都沒成年,而且往生堂里還有一個摩拉克斯做客卿,胡桃和他宛如父女,萬一到時候一個天動萬象砸下來……
不行!必須給綾華一個答復!那邊,綾華的淚痕已經慢慢劃過臉頰,正緩緩流下。
從燭光的反照里,那些淚珠折射出絲絲光線映入空的眼簾,讓空頭皮發(fā)麻。
沒辦法了!空抬起頭,吶吶地抬起頭,說:“綾華,這個在容我考慮一下吧!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還是快去休息吧,這件事等天亮了再說?!?/p>
綾華輕輕拂去淚珠,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嗯,好的,就不打擾了!”說罷她緩緩起身離去。
空目視著綾華離去,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是那么脆弱和無力。尤其是綾華衣服后面綁著的神之眼發(fā)出幽幽藍光,不斷觸動空的內心。
派蒙飛回來了,她看著空,眼神中帶著責備和不解??罩荒車@了口氣,倒在榻榻米上,閉上了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他已經很累了,一切都讓時間告訴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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