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那是一個真實發(fā)生過的世界。要按著原本的軌跡來,一點一點的改變著結(jié)局。萬萬不可,一下子就砍掉某一個重要的情節(jié)。聽說過蝴蝶效應(yīng)嗎?極有可能事與愿違?!本髯屑?xì)地叮囑他。
“我曉得了。”
“你只有一次機(jī)會,好好把握?!?/p>
“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瑤琴,焚香。君拂一切準(zhǔn)備就緒,按規(guī)矩的詢問著公儀斐。
“來吧!”公儀斐點點頭,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清冷空靈的琴聲響起,裊裊的香味襲來。
一場激烈又名為“追尋”的征途開始了。
一曲終了,君拂回頭看向身后的男人。
“你說,他能找到酒酒嗎?”
“阿拂,會沒事的。阿斐一定能帶著她平安回來?!蹦窖缘氖謸嵘纤?,將她攬入懷里,寬慰著他。
“但愿吧!他們這一次能有一個好因果?!?/p>
“會的會的。他們本就般配,這次多了一個明白人,一切都會不一樣的?!?/p>
華胥鏡中——
“酒酒!酒酒!”一聲驚呼,公儀斐直直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人!大人,可是做噩夢了?”一個小廝打扮少年郎朝著床榻走去。
小廝的話語,讓公儀斐稍稍回過神。
“酒酒呢?”公儀斐滿心就只有一件事情。
快點見到她。
“大人,酒酒是誰?”
“哪夫人呢?”
“大人,莫不是想娶妻了?”小廝打趣著公儀斐,眼里有些莫名。
這放蕩不羈的公子哥要潔身自好了?
“那晗妹,公儀晗呢?”
“晗小姐此時不在家。需要屬下去找她嗎?”
“不必了?!?/p>
公儀斐心下了然了。
晗妹未死,事情才剛剛開始。
一切都還未發(fā)生。
還能重新開始。
這一次,我會好好抓住你的,酒酒。
孤竹山——
這是他遇到她的地方,也是緣分的起點。
煙雨霏霏,霏霏煙雨。
一座山門,一幅五色簾,一方落雨。
一切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樣,就是少了一個她。
“她來了!”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公儀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抹潔白的身影。
在佛?;ǖ幕纠铮龘沃话延图垈阏驹谏介T處。
在她的身后,一只光滑剔透的黑玉鐲孤零零的躺在佛?;ɡ?。
公儀斐扼住自己那顆要呼之欲出的心,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自己的表演,慢慢朝著她靠近。
“這鐲子,可是姑娘的?”他撿起落在地上的黑玉鐲,眼里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在下與姑娘,好久不見?!?/p>
不是嬉皮笑臉的的,“似乎在哪里見過”,而是情真意切的,“好久不見”。
雨越下越大,霧雨嵐嵐,她撐著油紙傘一步一步走近,白繡鞋被雨水打濕,露出鵝黃色的鞋邊。
她在上,他在下,隔著一層臺階,從他手中接過被雨水打濕的黑玉鐲,泛著冷光的白皙手指擦過他指尖,兩個人有了肢體接觸。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她神情很淡,沒有半點起伏,淡淡道:“多謝?!?/p>
“多謝”二字,清楚的傳入公儀斐的耳,他瞳孔地震,有多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她等著他放開她,而他卻沒有放開:“在下,柸中公儀斐,敢問姑娘芳名?”
公儀斐說著被他深深刻進(jìn)腦海里的臺詞。等著她的那一句“永安,卿酒酒”。
她微微抬高油紙傘,垂眼定定看著他,良久,聲音似泠泠珠玉,語氣很淡很淡:“永安,卿酒酒?!?/p>
卿酒酒拿過黑玉鐲,越行越遠(yuǎn)。
只留下,公儀斐佇立在那里瞧著那日思夜想的人兒走的越來越遠(yuǎn),只剩下一個小點。
他的目光捕捉著那個白衣女子,一刻也沒有偏離,“酒酒,你還記得我嗎?算了,不管怎么樣,能再看到你都是極好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