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魯智深恰遇兩人吃酒,便尋到了酒樓,點了些酒肉,三人聊著正酣,卻不料樓下有人啼哭,惹你厭煩,那魯智深平日里最愛打抱不平,因此便讓酒保請人上來一見,原是一對父女。
前面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婦人,背后跟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兒,手里拿串拍板,都來到面前。
那婦人裊娜纖腰,蛾眉緊蹙,汪汪淚眼落珍珠,只是粉面低垂,容貌雖不驚艷,但也算得上是好顏色, 而那老頭就有些老了,麻衣麻衣,背駝的很,看起來體弱單薄。
魯智深見兩人看著可憐,便也沒有大聲斥責,只是問著他們哭泣緣由。
魯智深咋家在此吃酒,擾的我們酒興,且問你們哭些什么?
見他問話,女子先回話。
金翠蓮官人有所不知,容奴家詳細告稟。
只聽那金翠蓮講起她的遭遇,她本是東京人氏,因同父母來這渭州投奔親眷,不想親戚搬移到了南京,一家人投奔沒了著落,恰逢母親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子父二人將身上所有的盤纏用以安葬母親,最后身無分文流落在此,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zhèn)關西鄭大官人,因見那金翠蓮貌美,便使強媒硬保,要她作妾,她雖不肯,但終究抵不過他搶徒惡霸,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那翠蓮,但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便將那父女倆趕打出來。
那父女倆只好又回到酒樓唱曲以謀生計,但卻未想到,那鎮(zhèn)關西無恥之徒,竟然向父女倆追要那典身錢三千貫。
他們每日來這里酒樓上趕座子。每日但得些錢來,將大半還他,留些少的度日,但這些天酒客稀少,那父女害怕鎮(zhèn)關西前來找麻煩,因此便在此哭泣。
魯智深這鎮(zhèn)關西簡直禽獸不如!
聽完金翠蓮的話,那魯智深氣憤不已,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動靜連樓下都可聞。
金翠蓮奴家父女倆無意觸犯了官人,望乞官人恕罪。
說著那金翠蓮父女便向魯智深行了一禮。
魯智深噯,無礙,你們說的那鎮(zhèn)關西鄭大官人又是個什么人?
金翠蓮回官人的話,那鄭大官人便是此間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綽號鎮(zhèn)關西。
魯智深嗬,原來不過是一個殺豬的,看灑家去打死了那廝。
金翠蓮不可,不可。
只聽見那金翠蓮連忙勸阻魯智深。
魯智深你們這是做甚?
金翠蓮官人不知,那鎮(zhèn)關西上面有為官的靠山,官人莫要為了我們得罪了他。
魯智深靠山?我魯智深還怕他有靠山,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會會他。
隨后魯智深吩咐酒樓掌柜的給父女倆了一些盤纏,讓他們回家。
思緒回到現(xiàn)在。
魯智深唉,當時我聽見那父女倆的遭遇,心中怒火中燒,但考慮到害怕那廝回來報復那對父女,于是便等著第二天將他們送出城外再去尋那鎮(zhèn)關西。
顧留白于是第二天你去找鎮(zhèn)關西了?
魯智深是,我本先去找的那對父女,但他們不見人影,我以為是害怕的連夜離開,便轉身去了狀元橋,鎮(zhèn)關西的肉鋪。
當時的魯智深說的殺了鎮(zhèn)關西,原是一句氣話,本是打算教訓一下他,卻不料幾拳下去,鎮(zhèn)關西卻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