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璃書做好決定后,便和袁睿離開花語樓去了趟徐府。
徐府當(dāng)家如今只剩下徐康徐老了,他的兒子身體弱,說是病死的。徐懷義年紀(jì)輕輕也遭遇這樣的結(jié)果,拜見徐老時,商璃書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徐老原本就上了年紀(jì),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更加憔悴了。
商璃書拱手頜首,說:“徐老節(jié)哀順便?!?/p>
徐康沉默地點(diǎn)了三支香遞給了商璃書,商璃書也默默地接了過來。
她將那三支香插進(jìn)了靈堂之前。
徐康:“人都已經(jīng)死了。兇手卻還沒有伏法?!?/p>
商璃書:“...還請徐老摒去左右,晚輩有事相商?!彼盅a(bǔ)充道:“事關(guān)懷義兄的。”
徐沒有抬眼,只是抬了抬手,靈堂的其他人便心領(lǐng)神會地退了出去。
商璃書:“徐老,懷義兄可有什么東西交給了您?”
徐康杵著拐杖,晃悠悠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微微嘆氣,搖頭說道:“你說的是什么呢東西?”
對于是什么東西,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重要,商璃書只是想要一個誘餌。兇手要是能盡早動手,那她的嫌疑便也能就此清了,繼而為徐懷義尋回公道了。
商璃書:“徐老,我能看一眼懷義兄的房間嗎?”
徐康抬眸看向商璃書,欲說些什么,但終究沒能說出口一般?!澳愠鋈プ岄T口的老劉帶你去?!?/p>
商璃書:“多謝?!?/p>
道了謝,商璃書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直奔了徐懷義的房間。
看著徐懷義的房間,袁睿陷入沉思,“我們要找什么東西?”
商璃書:“不知道,隨便看看吧。挑一個像樣的就行。”
這東西要是存在,并幸運(yùn)的被他們找到,當(dāng)然最好了。即使沒有,挑一個看起來是那么回事的也不是不可以。
在徐懷義的放中,兩人四處搜尋了一番后再次回到靈堂之處,跟徐康告了別。
然后,兩人便在徐府門口分道揚(yáng)鑣了。
商璃書直奔花語樓,如之前一樣,叫了姑娘,喝起了花酒。
時至深夜,商璃書喝得醉醺醺的,從花語樓晃晃悠悠地走了出,還不時地拍了拍自己胸脯。
深夜的上京城中,已經(jīng)幾乎見不到人了。商璃書走兩步摔一跤,最后實(shí)在是惡心得很,扶著路口的巷子猛吐了一番。
當(dāng)她再次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的時候,忽然被人用刀抵住了脖子,商璃書瞬間清醒。
“大哥,我有錢,千萬不要劫色啊!”
身后的人壓低聲音,威脅道:“別說話,進(jìn)去!”
商璃書無奈,只能兩腳一邁,進(jìn)了幽黑的巷子。
那人似乎沒有要收回刀的意思,他說:“徐懷義給你的東西,快點(diǎn)拿出來?!?/p>
商璃書蹙眉,看起來要哭了樣子,“大哥,你說的是什么東西?。磕懿荒芫唧w一點(diǎn)???”
“少廢話!”那人聽罷,低在商璃書脖子上的刀更是用力了一些,商璃書明顯能感受到一絲刺痛傳來。
前一瞬間還在表演害怕的商璃書,忽然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徐懷義是你殺的?”
被問得那人明顯遲疑了一分,但很快也恢復(fù)了神情。
“你說什么?!”
那人話音剛落,自圍墻之上忽然有個人影翻身而入,那人影身手敏捷地將對方的刀奪下,并將其反手按在墻上。
被按在墻上的人,被忽如其來的人按倒,此時正露出驚恐之色。
袁睿將那人從巷子中押到了大街上,借由微弱的燈光,撤下對方的面紗,才發(fā)現(xiàn)那人是徐懷義的同窗,張鈞。
回到常樂寺后,張鈞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
不等袁睿的手下動手,他便已經(jīng)開始招供了。
張鈞:“是我,是我殺了徐懷義。要不是因?yàn)樗?,榜上有名的便是我了。是他搶了名額?!?/p>
商璃書:“......?!”
因?yàn)橹邪竦拿~,而動手殺人?!商璃書實(shí)在是不能理解。
商璃書問:“你要找的東西,是什么?”
張均不答,反而是大笑了起來,那笑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日一早,上京城中的各處告示欄中已然貼好了徐懷義被殺一案的真相,并說明了張鈞要在午時被問斬一事。
商璃書循著大部隊(duì),也站在了刑場的一處角落里。
多多少少能聽到身邊的老百姓們的議論聲。
“哎!徐公子年紀(jì)輕輕,可真是可憐啊。”
“原來那位縣主是被冤枉的呀。”
“哎!那就可憐了那位縣主啊。兩人明明郎才女貌的呀。”
“誰說不是呢。兩人明明相愛,如今卻天各一方了?!?/p>
“那縣主還要嫁將軍府嗎?”
“肯定??!畢竟圣意難違?!?/p>
商璃書聽著他們的你一言我一語,和他們之前說“縣主因求而不得,而殺人”的景象如出一轍。
聽罷,聽罷。她只得在心中唏噓。
只見行刑臺上,袁睿身著紅色官府,坐在高臺之上。
午時一到,鼓聲響起。很快,一男子身著囚服,雙手被禁錮于身后,左右被兩人架著上了行刑臺。
原本白色的囚服早已血跡斑斑,那人看起來已是奄奄一息。
商璃書想起在常樂寺見到的那些光景,忽然有些憐憫之情。
只見袁睿抽出桌案上的“斬”字牌,高高拋了出去,并高喊了一聲“斬”。
行刑場上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人將那張鈞的頭按在木樁上,一人高舉大刀。只見手起刀落,張鈞的頭也應(yīng)聲落地,留下的頸部如噴泉一般,血液噴灑而出。
商璃書就算見過世面,也沒見過真正的砍頭景象啊。她為之一驚,心中一顫。說不出的滋味。
她忽地想起,她曾與張鈞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她莽莽撞撞地沖去徐府要尋徐懷義時,他正在與同窗對詩。
那同窗,便是張鈞。
商璃書實(shí)在想象不到,張鈞會因嫉妒,布局殺徐懷義。
布局?!對啊。這明明是一個局啊。徐懷義在局中,自己亦在局中??稍趺匆部床煌覆季种说囊鈭D。
既是親耳聽到張均的自白,這心里還是覺得違和。
未免太過順利了吧!周王許的三日,不過一日,這案子就算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