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后的商璃書端坐在床邊,看著房中的各種擺設(shè),她忽然深切的領(lǐng)會到——終究是回不去了。
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商璃書應(yīng)了聲“進(jìn)來”。
翠綠推門而入,頜首行了一禮,說道:“姑娘,柳夫人來了。正在廳上候著呢?!?/p>
商璃書疑惑地問道:“柳夫人?!誰啊?”
翠綠解釋說:“是馮少將軍的夫人。”
商璃書蹙眉,“她來...干什么呀?!”
翠綠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商璃書卻是疑惑不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想必這位柳夫人應(yīng)該就是之前與馮允河同路時的那位夫人,還欠了她一個借衣之恩呢。
商璃書從床上站起來,在翠綠的幫助下收拾好了自己后前往大廳。
進(jìn)入待客大廳時,商璃書再次目睹了那位夫人的秀雅絕俗的氣質(zhì)。見到商璃書后更是先行弓腰行了一常禮,聲音更是溫柔如水。
柳夫人:“妾身見過縣主?!?/p>
商璃書急忙上前扶起跟自己行禮的柳夫人,并邀她入座。
“夫人客氣了,請坐?!?/p>
請對方入座后,商璃書也跟著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并客氣的說:“之前一直沒有什么機(jī)會,還沒有感謝夫人的借衣之恩。在驛站的時候,更是有勞夫人出手相救。此恩,還不知如何報(bào)答呢。”
柳夫人微微頜首,眉宇間盡是溫柔可人模樣。她緩緩抬起眼眸看著商璃書,說:“縣主不必道謝,妾身不過是受少將軍之托,要說恩,也當(dāng)是少將軍的恩?!?/p>
商璃書:“即使如此,那也是要感謝夫人的。不知夫人今日到訪,所謂何事啊?”
商璃書想不到柳夫人找自己有何事,難道是想求自己退婚???倒也是合理,只是她又能怎么辦呢!
只見柳夫人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到了商璃書的面前。
商璃書疑惑地看著那封信,又抬頭看了看柳夫人,接了過來。
她從信封中掏出信件,將其打開后甩了一甩。頓時,她的表情充滿疑惑的凝固了起來。
那封信上的抬頭赫然寫著“休書”二字,商璃書的嘴角明顯跟著抽搐了一下。
她沒有繼續(xù)往下看休書的內(nèi)容,而是抬起眸子看向柳夫人,并問:“柳夫人這是何意?”
柳夫人:“這是妾身的休書。”
商璃書略顯氣急敗壞地抖了抖幾下手中的休書,說:“我看見這是休書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柳夫人倒是不緊不慢地,說:“縣主不能與他人共侍一夫,如今少將軍已是孑然一身了,便不會有人攔在縣主與少將軍之間。”
商璃書頓時語賽,只有幾聲苦笑。
她看著手中的休書,替柳夫人深感不值,卻也多是無可奈何。
須臾之后,她將那份休書當(dāng)著柳夫人的面撕成了粉碎。
商璃書:“你陪著他駐守在北境,你才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如今他卻為了娶別的女人,居然把你給休了。你應(yīng)該憤憤不平才是??!”
商璃書語畢,柳夫人卻頓時愣住了。
一旁的歡兒忽地哭出了聲,委屈地說:“我們夫人何嘗不是憤憤不平?。?!誰叫你是奉旨要給少將軍啊!”
“歡兒!”柳夫人及時叫住歡兒,示意讓她不要再說了。
她那看似柔柔弱弱的身子忽然離開椅子,而是跪在了地上。
柳夫人:“若縣主允許妾身留在他的身邊,妾身愿意為妾?!?/p>
商璃書被她的這一舉動驚地往椅子后面仰了一下,她看著柳夫人那微微顫抖著的身子,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說到底,自己才是那個摻合到別人二人世界的第三者,什么圣意!根本就是在棒打鴛鴦,亂點(diǎn)鴛鴦譜。
商璃書嘆了口氣,彎下身子將柳夫人扶起,說:“夫人才是原配,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商璃書:“夫人不必為妾,你今后會一直都是他的夫人,我可以向你保證。”
柳夫人明顯被商璃書的這一番話驚住了,但很快她的眼眸上便露出了一抹帶淚的笑意。
柳夫人:“多謝縣主成全之恩。”
商璃書苦笑。
在送走柳夫人之后,她再次出了別院門口。
依舊是被夢楠的刀柄攔住去路,她說:“我想見你們家爺,不知道能不能領(lǐng)個路?”
夢楠:“可以。”
在夢楠的帶領(lǐng)下,商璃書來到了將軍府——馮允河的書房。
此時的馮允河正端坐在書案前,見到商璃書,點(diǎn)頭示意她坐下。
商璃書倒也沒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書案前,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馮允河似乎有些別扭地放下手中的書,抬眸回應(yīng)她的目光。
馮允河:“商姑娘有事?”
商璃書:“既是圣意,咱們的婚事便是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但是你也不能為了娶我,就休了結(jié)發(fā)之妻啊!”
馮允河收回目光,看向她靠在書案上的右手,說:“那姑娘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呢?”
商璃書:“既是你馮允河的夫人,就應(yīng)該一直是。大可不必在意我這個第三者,你我本就沒有感情基礎(chǔ),不如就此約法三章如何?”
馮允河聽罷,再次抬眸回應(yīng)她的目光。
馮允河:“姑娘說來聽聽?!?/p>
商璃書:“第一,你我只能有夫妻之名,不可有夫妻之實(shí)。第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的事我不會過問,我的事,你也不要過問。至于第三嘛,暫時還沒有想到,你可以做補(bǔ)充?!?/p>
馮允河認(rèn)真地聽著,眼眸中蒙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霧氣,他稍稍揚(yáng)起嘴角,目光不離眼前的她。
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馮允河,商璃書稍稍潮朝前傾了傾身子,問道:“你意下如何啊?你夫妻二人,仍舊是夫妻二人?。〔缓脝??”
馮遠(yuǎn)河收回目光,說:“那商姑娘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了?!?/p>
商璃書:“守活寡也比破壞別人二人世界好啊。再說了,你我成婚之后,過個幾年,總是可以找到理由和離的吧?!?/p>
“好!那就應(yīng)了姑娘的約法三章。第三...我可以提嗎?”
商璃書:“你說。”
馮允河:“我可以保留嗎?”
商璃書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前提是我要能接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