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璃書聽罷,喜笑顏開。
“那是不是可以隨便吃,隨便喝,不用結(jié)賬!”
翠綠趕緊搖搖頭,說:“酒肆在商九的手里管著,賬目清楚,概不賒賬?!?/p>
商璃書蹙眉表示疑惑,“我沒說要賒賬啊!”
只見翠綠輕咳了一聲,“吃霸王餐是更不可能的,就算是姑娘也不行!”
“...啊???我在我自己的店里吃,他還能管得了我?”
翠綠猶豫了片刻,癟了癟嘴,還是說道:“姑娘可能不記得了,這個商九對賬目格外執(zhí)著,每一筆都必須要算得很清楚,否則...她就會大發(fā)雷霆,一發(fā)不可收拾。”
商璃書聽得更懵了,這個叫商九的人再怎么豪橫,也是她商璃書的手下啊。
還能騎到主子的頭上不成!
當(dāng)然,商璃書并不是真的要吃飯不給錢,就是隨口那么一問。
心中倒是對這個商九有了些興趣。
很快,小二陸續(xù)送上來幾盤招牌小菜,并加上一壺溫?zé)岬睦婊ň啤?/p>
不等翠綠給她斟酒,她便自己動起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放下酒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喝獨食顯得小氣了,便順手又給馮允河倒了一杯。
她又揚起酒壺給夢楠倒,誰知這小子不領(lǐng)情地雙手蓋住酒杯,“多謝夫人,末將不善飲酒?!?/p>
商璃書只當(dāng)他是因為頂頭上司在這兒,不好意思。她看了眼馮允河,馮允河沒有說話,而是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后把杯子遞到了酒壺之下。
商璃書皺了皺眉,順手給他的空酒杯斟得滿滿的,再將酒壺放到了自己的右側(cè)。
她舉杯到馮允河的跟前,抬了抬手,“酒怎么能一個人喝呢!有人同桌的時候,要碰杯的?!?/p>
馮允河聽罷,竟也乖乖地抬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然后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商璃書見狀,很是滿意地將手中的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吃了飯,結(jié)了賬。
仍舊由馮允河架著馬車往將軍府趕。
商璃書探出頭來,看著馮允河,她忽然意識到,“你這是在酒駕?。 ?/p>
馮允河:“......”
第二天一早,柳夫人仍然孜孜不倦地侯在院門前想要來給商璃書請安。
不過這次,商璃書打發(fā)人去把她回絕了。并且表示不想再跟她解釋什么。
當(dāng)然,她也不想去給那個什么馮遠(yuǎn)之請安,她覺得沒必要!
院門口的柳夫人聽到來人的意思后,神情很是黯淡。
歡兒見狀,多少有些心疼,“有什么了不起的?。〔痪褪钦讨约旱目h主身份嗎!我們夫人還是將軍府千金呢!”
“閉嘴!”柳夫人忽地沖歡兒吼了一聲,那神情一看就是真的生氣了,歡兒驚地一激靈,趕緊閉上了嘴。
柳夫人大概也知道了自家的這個主母是真的不會讓她去請安了,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在回自己院子的之前,去了趟馮允河的書房。
這位爺昨晚沒來自己的院子,似乎也沒去商璃書的院子,估摸著是在自己的書房過得夜。
剛進(jìn)書房的門,就看到正在穿里衣的馮允河,以及被換下來的帶血的布條。
她邁著步子,加快了些許速度,拿起一旁的外衣想為他換上。
誰知,馮允河接過她手中的外衣,自己穿了起來。
“我自己來?!?/p>
柳夫人本想幫忙的雙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到該怎么放。
柳夫人猶豫了片刻,收回雙手放于腹前,“妾身去給夫人請安,夫人卻說,不必請安了。”
馮允河自己給自己綁腰帶,“那便不必去了?!?/p>
柳夫人眨巴著眼睛,抬頭看著他,“身為妾室,每日去給主母請安,這才合規(guī)矩啊?!?/p>
馮允河收拾好自己后,轉(zhuǎn)身看向柳夫人,“你不是妾室,便不必了?!?/p>
他話音剛落,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聽到“你不是妾室”幾個字,柳夫人心中暖了一下,笑意也跟著浮在了臉上。
她小步追上欲出門的馮允河,“爺這是要去校場嗎?中午回來嗎?妾身好備些膳食?!?/p>
馮允河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不必備膳,不回來吃?!?/p>
走到前院的馮允河忽然發(fā)現(xiàn)身旁多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商璃書。
馮允河:“夫人要出門?”
商璃書:“嗯啊。”
馮允河:“去哪兒???”
商璃書:“不是說好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嗎!”
馮允河:“是說過,但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夫人是不是應(yīng)該稍微注意一下你的形象?!?/p>
商璃書聽罷,忽然停下腳步,看向馮允河,馮允河也跟著轉(zhuǎn)身看向商璃書,兩人四目相對。
商璃書仰著脖子,“什么形象???!”
馮允河輕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直接說“街上都在傳你不守婦道”!他深知,這話對她不起作用。
正猶豫著怎么措辭,夢楠卻開了口。
“上京城中都在傳夫人您不守婦道,成婚第二日便大搖大擺地在街上四處流竄,去了趟徐府,又趕著馬車出了城?!?/p>
商璃書:“......???”
她歪頭看向夢楠,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夢楠:“夫人,您不在乎您自己的形象,多多少少顧及一下我家爺吧?!?/p>
馮允河的臉?biāo)坪跻哺榇ち艘幌?,他轉(zhuǎn)身瞪了一眼夢楠,夢楠便立刻閉上了嘴。
商璃書頓時覺得莫名的尷尬,這種尷尬似乎在馮允河的面前尤為突出。
她尷尬地擠出一抹笑,仰頭看向馮允河,話卻是對翠綠說的。
“去給我找頂帷帽。”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翠綠,“你也別跟著一起出門了,…容易暴露。”
翠綠:“......不行!姑娘獨自出門豈不是不安全?!?/p>
馮允河:“你家姑娘跟我一同出門,我保證她的安全?!?/p>
翠綠懵了一下,看了眼馮允河,又看了眼自家姑娘。
只見自家姑娘狠狠地跟自己點了個頭,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只好轉(zhuǎn)身回去找帷帽。
翠綠動作倒是快,不過片刻時間,便找來一頂白色的帷帽。
翠綠:“奴婢找了頂草帽,用白紗圍了一圈,姑娘暫且委屈一下?!?/p>
商璃書接過來后帶上,撥開白紗,露出一直眼睛。
“無妨,我很滿意。”她轉(zhuǎn)身將目光移向馮允河,“走吧?!?/p>
只見馮允河伸出右手做了請的手勢,“夫人請?!?/p>
商璃書不讓翠綠跟著,她就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自家姑娘的背影,心中甚是擔(dān)憂。
不過就剛剛在這前院的一幕,都被跟著馮允河跑出來的柳夫人看在了眼里。
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樣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分不悅和傷感。
歡兒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咱爺不會變心了吧?!?/p>
柳夫人收回眸子,邁著柔柔弱弱的步子往自己院兒走。
她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在跟自己說一般,“他的心從來都不在你身上,又談何變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