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一拿進(jìn)來,我就將花粉掏出撒滿全身,然后虛弱的敲著門道:“開門,快來人啊。”
侍衛(wèi)聞聲驚慌地沖進(jìn)來,見我沒有動靜地倒在地上,頓時慌了神,我虛弱地看著他道:“宣御醫(yī),花粉、花粉有毒。”
侍衛(wèi)頓時慌了神,奪門而出,而我迅速地坐了起來,飛快地離開了靈焰宮。
“碧落姑娘,你懷有身孕,最好不要多加運(yùn)動的好?!蔽疫€未反應(yīng)過來,三個暗衛(wèi)便已經(jīng)擋在我的面前。
“你們是誰,不要在這礙事?!蔽抑钡乜粗@三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不知道自己又卷進(jìn)了什么事件之中。
“碧落姑娘,我們奉命保護(hù)你。如果你想離開這宮殿,我們自當(dāng)效命。”三名暗衛(wèi)忠心的說道。
我也不管他們究竟是效命與誰,高興地說道:“正合我意,只要你們帶我離開這里就好。”
三名暗衛(wèi)點(diǎn)點(diǎn)頭,三人便向架小雞一樣駕著我,帶著我走到了一處陰暗的角落道:“要委屈一下碧落姑娘了。”
我還沒有發(fā)話,他們便將我塞進(jìn)一個木桶里帶走了。走了不久,便聽到外面人說道:“什么人?”
“運(yùn)送垃圾出宮的,您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宮里事情多,因此我們也要多來幾趟。還請大哥放行”一名暗衛(wèi)賠笑道。
“把蓋子打開。”一名侍衛(wèi)說道,我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
“來哥們們把蓋子打開?!蹦就伴_始緩緩晃動,但是我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顯然這個木桶有一個設(shè)計精巧的隔層,外面無法看到木桶里面藏了一個人。我原本以為會碰到什么麻煩,但事情卻出奇的順利,終于木桶停了下來,突然的光明讓我的眼睛十分不適,當(dāng)我看清楚時,我終于知道了這群黑衣暗衛(wèi)的主人是誰。
相似的莊園,噩夢般的經(jīng)歷,看來我始終是逃不了——月神山莊。
“帶我去見你們的主人?!蔽颐钍降恼f道,語氣中不容置疑。
“抱歉,碧落姑娘,我家主人并不在這里?!比敌l(wèi)道,迅速消失在我的面前,只剩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月神山莊的門口,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進(jìn)去。
“碧落姑娘,既然來了,何不進(jìn)去坐坐?”月兒的聲音鬼魅一般的響起。
我轉(zhuǎn)頭看著神出鬼沒的月兒,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她的臉,我厭惡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龐道:“我自會進(jìn)去,不用九王妃特別提醒?!蔽姨貏e加重了“九王妃”的語氣,毫不避諱地顯示出了自己的反感之情。
沒想到,在哪里都有月神山莊,看來月魄的野心的確不小。門口的侍衛(wèi)顯然對月神山莊的陌生人十分敏感,但是在得到了月兒的默許之后也沒有阻止我,只是用一雙雙犀利的眼神盯著我。
“想必王后娘娘對我送給你的禮物感到很滿意,所以特地前來感謝?!痹聝簻厝崛缢恼f道,仿佛真像送了我稀世珍寶一般。
“你的禮物至少讓我知道了一件事情——真相?!蔽遗Σ蝗セ叵胱蛉招闹斜慈f分的感覺,讓自己看上去堅強(qiáng)。
月兒很滿意地看著我笑道:“你果真是個好對手,碧落,不過游戲也到此為止了?!痹聝旱恼Z氣瞬間變得陰狠起來道:“來人啊,將這個擅闖月神山莊的女子拿下!”
“夠了!收起你那套吧!”我的語氣也強(qiáng)硬起來,無懼地看著月兒道。
“難道你以為我出來之前沒有告訴炎君臨嗎?”我好笑地看著她,“如果在今天日落之前我不回到炎國皇宮,你以為你出的了炎國嗎?難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你認(rèn)為我很蠢?還是你想到炎國的天牢里來個一日游?”我云淡風(fēng)輕道。
侍衛(wèi)將我?guī)У椒恐斜汶x開,不留一言。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仆人。
待冷靜下來,我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我現(xiàn)在在炎國,剛剛成為炎君臨的王妃,但是這個王妃不過只是炎君臨用來救長公主的幌子,炎君臨真正想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無權(quán)無勢,而要保護(hù)這個孩子,只有找到能和炎君臨抗衡的人,如此看來,月魄的確是最好的人選。炎國和月遲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月魄又有足夠同炎國抗衡的軍隊。
月魄既然現(xiàn)在讓我住在這里,自然又找到了利用我的理由。而一個有用的工具是不會在被用完之前被丟棄的。
我驚訝于自己的冷靜分析,原來我也變了。我摸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生命不安的活動著,仿佛在安慰著我千瘡百孔的內(nèi)心,看來也只有你是這世界上唯一屬于我的東西。
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暖意,為了你,我也要活下來。
飄零的思緒都被一個面熟的女孩打破了,只見那小女孩鄙夷地扔了一雙破鞋進(jìn)來,水靈靈的眼睛中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老成,一說話就讓我見識了她的厲害:“一雙破鞋也敢進(jìn)到月神山莊,也不瞧瞧自己的什么東西?!?/p>
我看著這個孩子,這才回過神來,這就是那天在皇宮陷害李杏的小孩,沒想到她也跟著月兒進(jìn)了月神山莊,她一邊踢著那破鞋,一邊口無遮攔地說道:“哼,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月哥哥的嗎?誰知道向你這種進(jìn)過紅鸞營的女人,肚子里是誰的種?!?/p>
又是一個中了月兒毒的傻X,我一臉憐憫地看著她,絲毫不受她惡毒言語的影響。末了還掏了掏耳朵,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說完了嗎?門就在你身后,可以走了。”
小女孩顯然從來沒有受到這種忽視,生氣地看著我道:“你!”
“送客!”我夸張地作出小二一般的手勢,毫無睡姿地倒在了床上。
月兒周圍的人都是些神經(jīng)?。∥倚闹邪抵a道,蒙頭便睡。
“你這樣睡覺,對孩子不好!”一聲討人厭的聲音傳來,除了月魄還有誰!
“怎么,你讓人把我請到這,不就是為了讓我好好休息嗎?”我沒好氣地說道
月魄細(xì)心地將我蒙在頭上的被子拉下,手中變魔術(shù)似的拿出一個暖爐,不管我愿意與否塞在了我的手中,輕輕地對我的手呵氣。
一瞬間我失神了,感覺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fā)生過,我仍然是他的王妃,而他仍然是我心中的那個愛人。但是縱使臉上的傷痕消失了,心中的傷痛卻永遠(yuǎn)在那里提醒著我曾經(jīng)的悲情,一種錯誤不會重復(fù)上演兩次,而我也不會被一個男人欺騙兩次。
我拍開他的手道:“我不冷,月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直說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月魄眼中閃過一絲漠然,臉上的神情似乎朦朧不可見,看了我警戒的臉半響道:“究竟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
語氣中的懇切之情不容忽視,但是我仍然對月魄的話將信將疑。
他看著我深度懷疑的眼神,眼中的紫色隱隱顯現(xiàn)道:“或許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命?”說罷他開始看著自己修長的雙手,慢慢將手放到脖頸。
我心中沒由來一陣慌亂,冷冷地說道:“你的命我不稀罕,既然我對你有利用的價值,那么你對我也有價值。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而你的目的我自然會幫你達(dá)成?!?/p>
月魄失魂地看著我道:“你以為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我反問道:“不然呢?難道九王爺還要娶曾經(jīng)的九王妃,你別忘了,現(xiàn)在的九王妃就在你身邊,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替代品,九王爺還想嘗嘗鮮?”
“還是讓賤婢在紅鸞營學(xué)到的功夫伺候王爺?”說罷,我突兀地靠近他的臉,曖昧地說道。
月魄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身上的蓮花龍紋我早已知曉。”
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瞬間將我炸醒,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會知道?”
月魄語帶雙關(guān)道:“沒見過哪個女子,半夜愛說夢話的,而且我問一句,還答一句?!?/p>
我吃驚地捂住嘴,難道是昨天晚上說的?
月魄看著我的窘相,隨即笑道:“你難道現(xiàn)在都不知道,你晚上有夢囈的習(xí)慣?”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晚上又不像你左擁右抱,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月魄這才翻身下床,整理衣物道:“落兒,這段時間月神山莊是炎國最安全的地方,我會派人護(hù)在你左右,切不可任性離開這里?!?/p>
我看著認(rèn)真囑咐我的月魄,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難道他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想要保護(hù)我,而不是將我當(dāng)成一顆棋子?
一番洗漱之后,月魄眉眼間的凌厲比以往更甚,只是看著我的雙眼中不再冰冷,卻至始至終流露著一種我看不出的溫暖。
“等我。”月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走出了房間。房間里充斥這月魄的味道,我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將自己的袖子卷起,果然蓮花龍紋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霸氣而妖艷的美麗。
只是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嗎,我看著蓮花龍紋笑道,肚子這些天有點(diǎn)隱隱陣痛,算算日子也快到時候了吧。
走出房門,第一次感覺陽光如此明媚。剛出門就有一個侍衛(wèi)就緊緊地跟在我身后,看樣子月魄的確加強(qiáng)了我身邊的守衛(wèi),睿智如他,也已經(jīng)察覺月兒和以往已經(jīng)不同了吧。
緩緩走到類似庭園的空曠場所,坐在太師椅上享受難得的寧靜,正當(dāng)我昏昏沉沉似乎要入睡之時,月兒一臉憤怒地走了過來。
“你到底和魄說了什么?”月兒雙眼噴火,和她平日嫻靜文雅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別以為支開我就可以從我身邊搶走魄,我和他之間不是你能插足的!”月兒將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是我卻明顯感覺到話語之間的緊張。
月魄在她心中的地位我從來就知曉,但是沒有想到她會風(fēng)聲鶴唳到如此地步。
我充滿憐憫地看了月兒一眼道:“若真是你的,我搶也搶不走,若不是你的,又何必強(qiáng)求?!?/p>
“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大了肚子就可以在月神山莊為所欲為,你孩子的血統(tǒng)是否純正還是個未知數(shù)?!痹聝翰恍嫉乜粗业?。
我笑道:“再不純正也始終是有了?!蔽覠o意瞥了眼月兒那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我無意與你爭搶月魄,請你也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月魄他做的任何決定都與我無關(guān)?!蔽依^續(xù)曬太陽,一刻也不想和她爭辯了。
炎君臨轉(zhuǎn)頭看向朧月及帶著面具的月兒,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還沒有資格對孤王的王后評頭論足。”
炎君臨一句話顯示著對我的所有權(quán),月魄的薄唇緊抿,顯然他對于炎君臨的宣言表示很不滿。月魄直視著炎君臨的雙眼,毫無退縮之意道:“皇帝陛下,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單獨(dú)談的好,畢竟你有些秘密并不愿意讓你的子民知道?!?/p>
炎君臨雙眼一瞇,似乎聽出了月魄言語間的威脅之意,轉(zhuǎn)頭對著身旁御軍道:“先退下?!?/p>
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大廳只剩我們五人。炎君臨平靜地說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朧月,回避。”語氣平淡而不容違抗。
“大哥,玉玲瓏在我這里?!睎V月一句話語驚四座,炎君臨更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有點(diǎn)小蘿莉的朧月。
朧月身邊的月兒漸漸的倒下,似乎是暈厥了過去,月魄看著朧月道:“她告訴你的?”
朧月同樣冷靜地看著月魄:“大哥你小瞧我了?!彪S即拿出那玉玲瓏在手中把玩,“這塊石頭美則美矣,不過是假的。大哥你只要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對月兒姐姐好,我就把真的玉玲瓏給你。”
炎君臨笑道:“沒想到月兒還能有這么一個喜歡他的小姨子,還真是不錯。既然如此,那我炎國的家務(wù)事也應(yīng)該由我炎君臨自己解決?!闭f罷我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漸漸移動到炎君臨的身邊。
月魄也不怒,輕抬雙手,那股牽引我的力量瞬間消失了,月魄將我抱入懷中,輕撫我的發(fā)絲看著炎君臨道:“傀儡之術(shù)對落兒是沒用的。墨如蘭”
什么!月魄他剛剛提到的名字是——墨如蘭!
炎君臨微微嘆了一口氣,似乎料到月魄會發(fā)覺一般,將臉上的面具輕輕取下:“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從你踏入月神山莊第一步起?!痹缕呛V定地說道。
“好吧?!毖拙R無奈地抬抬手,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吐露一個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扮演雙面人那么多年,我都以為自己快分裂了,要不是你一直陪我玩的話,這無趣的人生我還真不知道怎么過下去?!?/p>
我仍然被剛才的事情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炎君臨就是墨如蘭,難怪我會覺得他這么熟悉,不對,炎君臨還跟我同床共枕、輕吻還有那曖昧的擁抱,全是那個天殺的墨如蘭?
那么炎君臨,不,墨如蘭又怎么會和自己的親妹妹在一起,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p>
“那么,我的王后,你準(zhǔn)備好和我回家了嗎?”墨如蘭痞痞地說道,伸出了雙手看著我。
“墨如蘭,你玩夠了沒!”我積聚的火氣終于爆發(fā)了。
“我只為我自己而活,這異世從來沒有那個地方是我的家!”我用力地吼道,將心中情緒發(fā)了出來。
我正欲狠罵墨如蘭時,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痛楚,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來,不會吧小子,你不是想現(xiàn)在出來吧。
就在我驚疑未定之際,月魄已經(jīng)察覺到我的不適,迅速地吩咐下去:“讓產(chǎn)婆準(zhǔn)備?!?/p>
須臾之間,我已經(jīng)被抬到了一間陌生的房間,鉆心裂骨的疼痛讓我?guī)缀趸柝蔬^去,產(chǎn)婆在一旁大聲地鼓勵著我:“加油,還有一點(diǎn)了,努力!”
“王爺,您快離開產(chǎn)房吧,這里不太方便?!碑a(chǎn)婆著急的催著,似乎忘記了主仆之間的區(qū)別,只記得目前的職責(zé)。
產(chǎn)婆接下來要說的話語,被月魄的無情冷臉終止掉了,產(chǎn)婆也毫無辦法,只能繼續(xù)回到自己的崗位,努力地進(jìn)行催產(chǎn)。
我的雙手緊緊地的攥著錦緞,來回撕扯著,我甚至能夠聽到錦緞撕裂的聲音,感覺自己就要解體了,“??!”我爆發(fā)似的大叫,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昏厥了過去。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龍鳳胎?!碑a(chǎn)婆喜上眉梢,顯然這個新生命的降臨同樣讓她萬分開心。
月魄眼中波濤洶涌,似乎有什么情緒要噴勃而出,他迅速來到我的身邊,溫柔地扶著我道:“落兒,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跡?!毖劢蔷谷怀霈F(xiàn)了晶瑩的淚花。
產(chǎn)婆很識趣的退下,月魄卻突然像醒悟了什么似的吩咐道:“等等,孩子留下。”
“可是王爺,新生的孩子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處理?!碑a(chǎn)婆著急地說道。
“這些事情我親自處理?!辈蝗莘瘩g的卻充滿暖意的口氣頓時堵住了產(chǎn)婆的話。
“遵命,王爺?!碑a(chǎn)婆識趣地退下,整個房間只留下月魄一人。
月魄細(xì)心地為新生兒擦拭身體,仿佛他們是這世界上珍貴的珍寶一般,整理好一切之后,他將孩子放在我的身邊,緩緩地躺下,一直注視我到我緩慢的睜開雙眼。
迷迷糊糊中,包裹全身的溫暖讓我份外安心,直到我看到一雙閃動著深邃紫色的眼眸,就如我們第一次相遇那般,我的心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抓住了,再也逃脫不開了。
“孩子,我的孩子。。?!蔽夷剜馈?/p>
月魄溫柔地說道:“在你的旁邊。”
我看著孩子閃動著大眼望著我的表情,竟然喜極而泣道:“歡迎來到這世界?!?/p>
月魄趕忙用雙手拭去我的淚滴道:“怎么哭了?”
我看著月魄眼中的關(guān)心,心中那道墻徹底崩塌了,竟然抱著月魄歡快的說道:“我是開心,魄,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屬于我們的孩子,你開心嗎?”
月魄似要將我嵌入懷中,我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我倆之間竟然就這樣一直抱著。
“咳咳,我想你抱著的是我的王后。”墨如蘭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顯得極不協(xié)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