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卻直接打斷他,粗暴的扯過他的衣物,眼眶微紅,見楚晚寧抵抗,直接甩手一巴掌,打在了楚晚寧的臉上。
他瘋狂的臉龐在微弱的燭火下顯得有些猙獰,嗤笑的板過楚晚寧的下巴逼他正視自己:“楚晚寧,你怎么有臉?現(xiàn)在裝什么假清高?你就是個(gè)賤人!連自己徒弟都不救,你算什么師尊!”
“你不會忘了吧?”踏仙君無不殘忍的面孔上帶著一絲悲慟,但唇角卻蕩開梨渦深深,他猛地一口咬在楚晚寧的頸脖上,將蒼白的皮膚上烙下一個(gè)滲血的牙印,才低聲附在楚晚寧的耳邊開口:“今天可是師昧的忌日啊……”
……
楚晚寧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兩眼無神,他偏著頭盯著踏仙君把衣服穿好,半晌才愣怔的開口,尾音因?yàn)樘撊跤行┎环€(wěn):“墨燃,你就這么恨我嗎……”
“是,楚晚寧,”踏仙君冷笑著把斗篷披好,無不恨生道:“本座恨透你了。本座做夢都想讓師昧活過來?!?/p>
踏仙君居高臨下的望著楚晚寧,神情有些癲狂:“本座一直都在想,為什么當(dāng)年死的不是你這個(gè)賤人,而是師昧!師昧那么好的一個(gè)人,而你!”他抬腿跨出門檻,厭惡的聲音被刺骨的寒風(fēng)帶了進(jìn)來,一字一句落進(jìn)楚晚寧耳中——
“本座看著你都嫌惡心?!?/p>
好痛……
身上好痛……
心也好痛……
楚晚寧默默聽著腳步聲逐漸離去,忍著渾身疼痛爬了起來。
是啊,楚晚寧,墨燃他根本不在乎你,你不過是他用來泄欲的玩物而已,究竟是在奢望什么呢?
楚晚寧矮下身將地上被撕裂的衣物撿起,衣服已經(jīng)碎的不像話了,根本不能再穿。
他打開衣櫥,紅蓮水榭的舊物都被他好好收著,因此還能看見一襲稍舊的白衣。
他薄涼的臉上總算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將那件衣服取了下來,慢吞吞的穿戴整齊。
那年海棠樹下,稚嫩的孩童頂著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拉著這件衣服的袖子——
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你理理我嘛。
楚晚寧夢囈般的低喃,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墨燃……”
踏仙君收到楚晚寧的傳音時(shí),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懷中的宋秋桐正嬌笑著陪他飲酒,大殿中歌舞升平,那朵用靈力凝結(jié)成的海棠花顯得那么單薄。
踏仙君莫不經(jīng)心的臉在看到那朵海棠花沉了下來,他一把捏住海棠花的花瓣,陰沉著臉聽楚晚寧的嗓音傳到他耳中,聲音小的只有他能聽到,在熱鬧的宮殿中顯得有些不真切——
墨燃,速來紅蓮水榭。
怎么回事,楚晚寧不是靈力盡失了嗎?踏仙君不無陰鷙的推開宋秋桐,想去看楚晚寧在搞什么把戲。
宋秋桐一把拉住踏仙君的衣袖,模仿著當(dāng)年師昧的樣子,輕聲開口,聲音柔柔弱弱,好不可憐:“阿燃,你在陪陪我好不好?”
這些年她舉手投足穿衣打扮一直在學(xué)師昧的樣子,再加上她本就長的與師昧相似,從踏仙君的這個(gè)角度看,完全就是師昧在他身后懇求他陪伴。
若是在平時(shí)發(fā)生這種事情,踏仙君是無論如何都會去瞧楚晚寧一眼的,但今天是師昧的忌日啊,墨微雨復(fù)又坐了下來,輕蔑的想,他楚晚寧算什么東西,就是死在紅蓮水榭也沒有什么可惋惜的。
……
踏仙君是在春宵過后才想起楚晚寧的,他是很想知道那朵海棠是怎么回事,奈何宋秋桐一直纏著他,他又拉不下面子去看楚晚寧,于是將心中的怨懟與迫切的劃為疼愛施加到宋秋桐身上,直到對方暈過去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