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孟懷瑾氣得渾身顫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他抬起手,顫抖著指向她,卻終究是發(fā)不出半個字來。
收養(yǎng)她作為玩伴?這個念頭實在荒唐至極。若非出自真心,又有誰會愿意與一個坐牢的父親扯上關(guān)系呢?
給她買東西就是順手?那可真順手,那直接不給她買不是更好?
付聞櫻卻不在意,若是換成原主還會生氣憤怒,埋怨許沁一個姑娘家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竟然自甘下賤和混混……可她不是。
至于偏心,孟初瑤畢竟是親生女兒,自小便被教導(dǎo)得極有禮數(shù),言語間總是甜如蜜糖,活潑開朗,善良大方。每當(dāng)她得到什么好東西,總樂于與人分享。
每年,孟初瑤都會在她倆生日時,用心地用自己積攢的零花錢為他們挑選禮物。
而許沁怎么做的呢?
懷疑、質(zhì)問、墮落。
竟然還想和孟初瑤比,她哪里配。
不疼這懂事兒的,難道疼許沁那個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話的?
孟懷瑾的心徹底寒了,她顫抖著手指向門口說道:“現(xiàn)在,立刻出去,我們就當(dāng)沒養(yǎng)過你,給我滾?!?/p>
許沁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她很想要屈服,但強烈的自尊心卻讓她硬生生地挺直了脖子,不肯低頭。
付聞櫻冷冷掃了她一眼,隨后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仆人吩咐道:"替她收拾東西。記住,只準(zhǔn)帶學(xué)習(xí)用品和換洗衣物,其他貴重物品一律留下。她的銀行卡也全部收回 - 從今以后,她再也沒有資格享用孟家的任何財物。"
仆人也覺得許沁說的太過分,吃著孟家飯卻罵孟家人,便迅速開始行動,許沁看著自己的物品被逐一打包,心里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她的肉一樣。
她的眼神凝固在那些昔日屬于自己的華麗珠寶與高級用品上,每一件都無聲地訴說著她往昔在黎家的優(yōu)渥生活。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了。
當(dāng)即,仆人把許沁的東西連人打包扔了出去。
孟懷瑾坐在桌前,手肘撐在桌面,指尖輕輕抵著額頭,聲音低沉而壓抑:“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想不明白,都是一樣的教育,怎么差距這么大。
付聞櫻輕抿一口茶,語氣淡漠:"或許隨像她媽吧。她媽那樣個敢作敢為,為了報復(fù),竟真的一把火將整個家都燒了...相比之下,許沁這些作為倒不算什么。"
孟懷瑾苦笑一聲,是啊,基因這東西,終究是無法改變的。
“行了,別再難過了。還好當(dāng)年我沒有答應(yīng)收她當(dāng)養(yǎng)女,不然哪能斷的這般干凈利落?!?/p>
許沁被孟家掃地出門后,獨自站在街便不知何去何從。夜風(fēng)吹亂了她的長發(fā),也讓她單薄的身軀不禁打了個寒顫。
猶豫片刻后,她顫抖著撥通了宋焰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宋焰聽聞此事,頓時心急如焚。他毫不猶豫地放下手頭一切事情,火速趕來。
當(dāng)他看見許沁孤零零地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眼神空洞。
怒火中燒的宋焰甚至想立刻沖進(jìn)孟家討回公道,卻被許沁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