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結(jié)束了晚餐，馬嘉祺卻叫住他。

劉耀文一頓，以為他又要提三樓的事，剛要開口，那頭卻說。

馬嘉祺耀文，等一下。

劉耀文（背影一頓）

馬嘉祺（笑容溫潤，拍了拍眼前的肩膀，感受到手下的僵硬）

馬嘉祺（輕笑道）別緊張，哥哥只是想問你，最近學習還跟得上嗎？

劉耀文（聞言肩膀緩緩松懈，撓撓頭也樂道）??？哈哈哈哈還好吧。就是英語比較難。

馬嘉祺我想說，正好最近哥哥沒什么課，你有什么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大抵是馬嘉祺一直以來的疏離感讓劉耀文覺得眼前人還是有些距離，兩人交流起來難免不太自然。

劉耀文（扯起僵硬的嘴角）啊，不用了嘉祺哥，你高三了也比較忙。

馬嘉祺（眉眼彎彎）我現(xiàn)在就有空。

劉耀文（眨了眨眼，不知道如何反駁）那、那……

馬嘉祺利落地拎過他的書包。

劉耀文只好跟在他身后。

劉耀文……盛情難卻。

兩人走到了劉耀文的小公寓，劉耀文臉紅著說要整理整理，稍等一下。馬嘉祺卻微笑說沒關系，我?guī)湍阋黄鹫硪部梢浴?/p>

兩人推開門，馬嘉祺卻一愣。

——房間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樣凌亂，反而很干凈有序。地板上沒有塵灰，垃圾桶里也換上新的垃圾袋，干干凈凈。床墊平整，被子也疊得整齊沒有一絲褶皺。睡衣就掛在衣架上，而他的行李箱也擺得規(guī)整。

這個樣子，根本就像……

劉耀文（偏過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不自然的表情）

馬嘉祺（悠悠舒了一聲笑，拍了拍身邊人僵硬的肩膀）

馬嘉祺舍不得哥哥嗎？

身旁的劉耀文臉色一白。

雖然他又說“哥哥”，但彼此都清楚，此哥哥非彼哥哥。

他在說丁程鑫。

劉耀文（垂下頭不說話。）

整齊擺好的衣服掛飾，嚴陣以待的行李箱，沒有褶皺的床鋪。馬嘉祺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一個隨時準備走的人……是不會被馬家喜歡吧？

劉耀文垂頭沉默，身體崩緊如一道發(fā)力的弓，隨時等待發(fā)箭手的威凌，等待馬嘉祺的審判。

他心里緊張得打鼓，不料只等來了一雙溫暖的大手。

劉耀文（錯愕地抬起頭?。?/p>

眼前人握住他的手，那雙手很暖，掌心貼裹著他的手背。

馬嘉祺（把小孩手往自己懷里放）

馬嘉祺（唇角帶著淺淺的笑）傻瓜，怎么手這么冷?。坎婚_暖氣？

劉耀文（紅著臉）是、是管家說過，你怕熱。而且也不算太冷。

馬嘉祺（眨了眨眼）我們家耀文這么關心我呀？

聽到“我們家”的字眼，劉耀文有片刻失神，不僅是因為他想起某個人，更是訝異一直以來清冷的馬嘉祺露出少有的溫情。

馬嘉祺（盯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思。捏了捏他的肩膀，試圖讓小孩放松下來）

馬嘉祺（嗓音放柔）不要擔心，哥哥不會怪你。

馬嘉祺以后不管是怕冷還是英語問題，又或者……是你想哥哥了。都可以跟我說，我愿意幫你呀。

來到陌生環(huán)境下積攢了的個把月的壓力和不安，全都因為這一句話莫名變得有些委屈。

劉耀文（忍不住鼻頭泛酸）真的嗎……

馬嘉祺真的呀（揉了揉小孩柔軟的發(fā)絲）我是你最親的哥哥，最愛你的哥哥。

馬嘉祺當然最要疼愛我們耀文啦。

劉耀文一頭栽倒在眼前人胸膛，悶聲不語，靜靜等待泛酸的心情平復。也不管從前的懷疑諸多，就好像溺水人抓住了稻草。

——為什么會委屈呢？

因為有人心疼你。

感受到胸膛一伏，頭頂人發(fā)笑，拍著他后背的肩膀卻繞有耐心地一下一下給他順毛。

劉耀文（抽抽鼻子）我以為你不喜歡我……

馬嘉祺（一副被冤枉的語氣，好笑道）怎么會？我還怕你不喜歡我呢？

馬嘉祺是誰每次回家一副校霸的拽樣，哥哥都不叫呀。

劉耀文（結(jié)巴道）我我、我有時候很困，就會露出那種表情。而且還不是怕你才不敢叫。

兩人樂得拌嘴，氣氛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