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起來了,村子里變得昏暗,昏暗中更顯得陰森恐怖,滲著肅殺的冷氣。
一平剛轉(zhuǎn)回到囚禁自己的小黑屋旁,抬頭突然看到小黑屋子對面的不遠處的大屋子亮起了燈光,昏昏黃黃的,如幽靈鬼魂一般,絲毫沒有現(xiàn)代人生活的氣息。
“迪兒就在那里邊!”一平暗想,便仗起膽子,悄悄地靠近到大屋子旁邊。透過窗戶向里看,第一眼見到的正是昨天晚上捉住自己的那個身材高挑的少婦正立在床頭,再向床尾看去,那不正是自己的妻子迪兒嗎?此時的迪兒正蜷縮在床尾,眼神昏暗,面無表情,渾身似乎在不停地顫抖。
“迪兒!”一平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猛地撞開了屋門就沖了進去。
迪兒似乎聽到了一平的呼喊,身子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了原狀。
“誰!”床頭傳來的聲音。一平順著聲音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床頭上還側(cè)臥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床前恭立著的白衣少婦見一平闖了進來,輕飄飄地移動到一平面前,甩出衣袖,一下子就又把一平套到了衣袖里面。
“娥兒,那是誰?”床頭的女人問著。
“回姥姥,他是昨天晚上隨這個女人一起被帶進來的一個男人,被我關(guān)到了囚室里的,正準備送入地窖呢。”
“哦。”被稱作姥姥的年輕女人輕聲哦了一聲。
被衣袖套住的一平雙手并沒有被束縛住,大聲叫喊著,奮力用雙手扒開套在頭上的衣袖,勉強露出臉來,拼盡平生力氣向床頭上的那個被稱作姥姥的女人撲過去。他是一個大男人,并沒有太在乎對方一個小女子。他想起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如果能給那個領(lǐng)頭的突然襲擊也許能以弱勝強,扭轉(zhuǎn)乾坤呢。
在一平將要撲到姥姥床頭上的那一瞬間,床頭上的女人猛然伸出雙手,啪的一聲,扭住了一平的腦袋。
“小子,還挺頑強的,看我怎么扭斷你的脖子!”
一平被那女人抓住了腦袋,想爭脫已經(jīng)是無能為力了,兩眼一閉,心想“完了!”
“呀,長君——”姥姥在手臂將要用力的一瞬間,驚呼起來,正準備用力的雙手猛地放開了。一平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白衣少婦見狀急忙甩出長袖把一平捆得牢牢的。
“娥兒,快放開他,他是我的長君呀!”床頭的姥姥急忙制止著白衣少婦。
“是,姥姥。”少婦應(yīng)著,松開了捆縛一平的衣袖。
一平經(jīng)過剛剛的一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癱坐在了床前,渾身動彈不了了。
“長君快起來,是我呀!”床頭的姥姥跳下床,快步跑到一平的跟前,親熱地拉起一平的雙手。
“長君,快看看,我是你的珠兒呀!”
一平被一聲一聲的“長君”叫得徹底糊涂了。
“娥兒,快把長君扶到床上來!”
“是?!苯卸饍旱陌滓律賸D應(yīng)著,輕輕抱起一平,又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一平很快地緩過神來,猜測著,肯定是這個女人錯把自己認成了那個什么長君,而長君肯定是這個女人的什么親人,現(xiàn)在不如將計就計,順勢而為,也許會有轉(zhuǎn)機呢。但又不知道長君是什么底細,這個女人是什么底細,就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這個女人的問話,于是便閉上了眼睛,假裝很疲憊的樣子,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這是一張寬大舒適的方床,那個自稱珠兒的鬼姥姥斜靠在床頭,床尾則是迪兒和另一個同樣面無更讓年輕少婦模樣的人蜷縮著。
一平坐在床上,抬眼偷看一眼迪兒,迪兒的眼光也似乎正好和自己對視了一下,但見迪兒嘴角似乎動了動,眼角一滴清淚悄悄地落在了床上的被褥上。
“迪兒——”一平心里喊著,險些喊出聲音來,身子也動了一動,想撲到迪兒的身邊。但他沒有敢動。
“長君,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我被大神趕了出來,好容易在這里站穩(wěn)了腳根,再過幾天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了,到時候我修煉成功了,就可以和你長相廝守了?!贝差^的鬼姥姥激動地撲到了一平的懷里。
“你知道嗎,長君,我被大神鎖住了情脈,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呀!現(xiàn)在終一地又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哦?!币黄綉?yīng)付著。
“對不起,長君,我讓你受苦了。你也受到了玉帝的懲罰了嗎?你了被趕出來了嗎?”珠兒已經(jīng)是花容顫抖。
一平現(xiàn)在聽明白一點兒了,這個珠兒和她口中的長君看來是一對苦戀的情人,卻被誰給活生生地拆散了??赡莻€大神,那個玉帝又是誰呢?
“長君——”鬼姥姥珠兒竟扒到一平的懷里啜泣起來。
看到懷里的女人清眉秀目,肌膚光滑潔凈,大概是激動的原因吧,胸部不停地起伏,一雙碩大的乳房跟著胸口的起伏,在一平的懷里來回地跳動。完全沒有妖魔鬼怪的獰猙,簡直就是一位絕代佳人。一平摟又不敢摟,但還要必須能夠敷衍過去,而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來。
不知道迪兒是否認出了自己,依然如木雕一般的蜷縮在床尾,一平渾身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