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麓兒倒是吃的香,柳燃漫不經(jīng)心夾了幾下菜,腦子里都是如何把這個謊給圓下去的擔(dān)憂,麓兒今天不回蒼宮不代表她明日不回,沒有什么辦法是能夠一勞永逸讓麓兒留在將幽林的。
母親給了他一個大難題,留下麓兒,他到底該何去何從?麓兒信任他,如若他認(rèn)真騙她,麓兒自然不會懷疑他,可是他于心不忍??!
柳燃努力扳正自己的心態(tài),麓兒已經(jīng)是繁尋了,是他人的妻子了,瞞著留著沒有意義了,卻還是像心中有一堵無法越過的墻一樣,他說不服自己,他心中萌發(fā)了可怕的念頭,即使立即打消,可打消一起又來一遇,心中糾結(jié),筷子已經(jīng)把一根青菜按融在碗中。
麓兒見此,不解,停下筷子,癡癡看著他,柳燃注意到了麓兒,目光對上她的眼神,這一看,柳燃一個激靈,任由他心中千百種想法,都被他心中一個激靈打散――有一時是一時,管他天道,管他輪回與報復(fù),一意孤行又何妨,只要是與你,萬劫不復(fù)也無妨!
柳燃麓兒!
柳燃的心開始沸騰,他不知道為什么要叫她這一聲,他只是按捺不住,仿佛是從他下定了決心這一刻開始,麓兒,才真正的回到他的身邊?! ?/p>
繁尋嗯?
柳燃今晚,我們?nèi)タ淳艩T花吧。
麓兒聽到柳燃這樣說,也不在擔(dān)憂,又扒了一口飯,含糊但開心的說到:
繁尋好??!
柳燃視之一笑,風(fēng)塵仆仆,終到歸途。
【北驀,閱驀殿】
距離覆無生入寒玄宮救霜燎三人已經(jīng)過去了三日,按覆無生的說法,今天,霜燎闕瞳必定該醒了,可是,為煞派遣過去照看霜燎闕瞳二人的守宮人也遲遲沒來稟報什么消息,早朝剛下,為煞就匆匆忙忙往寒玄宮趕去?! ?/p>
朝服在身,御輦送駕,必行大道,宮人皆拜,一路上本來最正常的規(guī)矩,在今日看來頗為繁瑣,心中竟然多了幾分埋怨祖宗之意,定這些規(guī)矩浪費(fèi)時間與精力,是為何意?
本來就焦急的為煞,卻又被匆匆趕過來的守宮禁衛(wèi)攔住,說是寒玄宮東面的宮城偏宮出了事,要為煞趕緊過去處理?! 樯芬彩切膼赖?,怎么會有這樣的稟告,讓他去處理那些小事?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東面宮城,不是讓忌欲主要守的宮門嗎?
為煞想要多問幾句守宮禁衛(wèi)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念頭已經(jīng)被打消,他早就叮囑過三宮六院不用攔著忌欲,如今,必定是忌欲惹了事,才讓守宮禁衛(wèi)不敢直面講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也就無非是不想直面告訴所有人,這個錯誤是為煞他這個君上自己犯的?! ?/p>
為煞會意,想來也就先去看看忌欲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情吧,處理了忌欲,東去寒玄宮也就不遠(yuǎn)了。
為煞在輦車?yán)锏氖治⑽⑻鹗疽?,御輦掉頭,回走東面宮城。
跟著守宮禁衛(wèi)到了目的地,寧為煞吃驚的事情,不止是忌欲了!
東面宮城,接近皇城市集,熱鬧之處,每逢一個月初一,可以允許部分守宮人出宮采購的宮門,人群來往的多了,秀氣花草就沒法種得好了,倒就讓些果樹長得高大又粗壯,尤其是大宮門里第三扇內(nèi)宮門后長的那兩棵大酸棗樹,長得尤其的好。
想來這兩棵酸棗也有幾百年的壽命了吧,為煞上一次見它們,還是孩童時期,帶著月兒來攀樹摘果子的時候了,那時候,這兒還是只有兩株小樹的?! ?/p>
可是,現(xiàn)如今的兩棵大樹上,你來我往砸來砸去的果子和樹下喧鬧的眾多守宮人守宮禁衛(wèi),已經(jīng)不會給為煞回憶的時間了,他不必用眼睛,只需要用靈力感知,就知道右邊樹上的,是靈力帶著戾氣的忌欲了,而左邊的樹上,站著的,不就是他心心念念不要出事的霜燎嗎? 御輦來此小地方,浩浩蕩蕩一行人,叫人如何不注意?樹下的眾人趕緊跪見君上?! ?/p>
眾人跪下,那一個傻傻蹦跳著叫好的彩衣小姑娘就格外顯眼,樹上以果子斗法的二人也玩的高興,還是靈力高許的忌欲先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尷尬的君上,那張臉即使是躲在御輦的帷幄下,忌欲也感覺到了那張臉的冰冷。
但是他忌欲,哪里怕他呢?直接浮起幾顆飽滿的青棗,揮力向御輦砸去。
為煞壓住心里的情緒,面無表情,無需出手運(yùn)力,還不等青棗接近,就已經(jīng)微微側(cè)身,運(yùn)靈將它們?nèi)看蛳驑涞姆较?,一瞬間,只聽得“啪啪啪”幾聲,那幾顆果子打爛在樹上,只剩下幾個果核整齊的排列在老樹干上。
彩衣女子和左邊樹上的人,也感應(yīng)到了這股強(qiáng)大的靈力,齊齊看向為煞,相視一眼,兩人又都木訥的對著那想冰坨臉尊敬的喊了一聲:
霜燎師傅。
闕瞳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