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情況下,人工呼吸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毫不掩飾地說,工藤新一確實內(nèi)心還是有些欣喜。另一方面,他們好像自從上次回來以后,就又回到了那種忙于回避彼此的關(guān)系。
工藤新一搞不懂為什么會這樣,也只能順其自然,貿(mào)然去問只會更加尷尬。他也不是那種一旦有想法就會立刻去實施的人。
而且,他注意到黑羽快斗頻繁地出入基地,似乎在忙著辦什么事。就算工藤新一需要完成任務去問黑羽快斗要不要一起,他也只是婉拒。
久而久之,工藤新一也不去找他了。
就這樣互不干涉地自己辦自己的事,大概得有一個月之久,工藤新一才意識到馬上就是黑羽快斗的生日。畢竟他們兩個人的生日只隔了一個多月,轉(zhuǎn)眼就會到的。
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該準備什么禮物,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找他。
不過工藤新一倒是沒有苦惱多久,就在黑羽快斗生日那一天,壽星先來找他了。
“長官,我想帶你去個地方?!?/p>
二話沒說工藤新一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書跟黑羽快斗出去。這但凡要是換個人,工藤新一都得說自己有事或者是直接趕走。
沒辦法,誰讓黑羽快斗是例外中的例外呢。
黑羽快斗先是打車去了個地方,等到快要下車的時候又蒙上工藤新一的眼睛——喂喂這到底是誰過生日誰給誰驚喜啊。
“喜歡這片玫瑰花田嗎?血獵大人?!焙谟鹂於钒咽謴墓ぬ傩乱坏难劬ι弦崎_。
工藤新一在恢復視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大片種著紅色玫瑰的花田,在花田正中央還隱隱約約能看到幾朵藍色玫瑰。這要照顧多久才能長出來這么多朵啊。
這家伙……果然是早有預謀吧。
“你花了多長時間?”
“不多,就幾個月的時間。紅色的玫瑰還好,藍色妖姬真的很難照顧,我才只養(yǎng)活了幾朵?!焙谟鹂於范紫律砣ゴ亮舜烈欢涿倒寤?,它稍顫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議。
“送你了,喜歡嗎。”
工藤新一遲疑了好一陣,終究還是勉勉強強地應了一句:“嗯,還好?!?/p>
“你一說這句話肯定就是喜歡。口是心非——”黑羽快斗笑了笑,撫去一片花瓣上沾的露水。
是是是。工藤新一在心里回應道。他確實很喜歡,不是玫瑰花,而是送給他玫瑰花的那個人。
他總是認為,花朵能留在世上的時間不長,過不了多少天那些花瓣就會從花蕊上脫落,最后在泥土中徹底枯萎成為養(yǎng)料。
從前也不是沒有人送給他過花,各種顏色的玫瑰應有盡有,后來全都被工藤新一插進花瓶里就再也沒管了。
可是之前在郊區(qū)基地的那朵卻被工藤新一悉心照料好久,雖然最終還是沒有逃脫枯萎的命運,但也讓它多活了幾天。
“你生日,為什么反而送我東西?!?/p>
黑羽快斗怔了一下,隨即道:“我其實不在意這些東西,誰送誰都無所謂,主要是……”
“是什么?”工藤新一追問。
黑羽快斗只是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放在工藤新一下唇神秘地笑了笑。
“不告訴你?!?/p>
才不會告訴你,主要是因為我太想要看你明明喜歡卻裝作不在意,可眼底的喜悅卻壓抑不住的模樣。這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可是,我真的很想留住你啊。
“黑羽?!?/p>
“嗯?”
工藤新一抓住了黑羽快斗的手腕,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黑羽快斗也不急,就這么看著他。
心底的悸動再也壓抑不住,工藤新一望著黑羽快斗的眼神沉了幾分。
“快斗,我……”
我喜歡你。
很愛很愛你。我以前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把它當作是宿敵之間很正常的感情,可我最近才明白過來。這句告白還是遲了一些,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可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話,我愛你。
黑羽快斗明白工藤新一想要說什么,抵在他下唇的手指滑到了側(cè)臉,整個手掌輕輕摸了一下工藤新一的臉頰最終收回。
“我知道?!?/p>
工藤新一看見黑羽快斗轉(zhuǎn)過身去,深吸了一口氣。沒過多久當他回頭面對著工藤新一的時候,眼里充滿了苦澀與不甘。
“可我不能,也沒辦法回應你?!?/p>
“……給個理由。是因為你在做一些危險的事嗎?說實話?!?/p>
黑羽快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瞞不過你的——好吧。確實?!?/p>
“從初見的時候你就在遮遮掩掩些什么,我本以為那次墜崖之后你把所有關(guān)于你的事情以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我??赡銢]有?!?/p>
工藤新一逼近一步:“你到底在隱瞞些什么?”
“我……也在追查那個所謂的酒廠。這個你應該知道。是為了我父親,他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所有的線索都與那個酒廠有關(guān)。我最近跟蹤上了一個酒廠的成員,勉強能確定他們組織的具體位置在哪里?!?/p>
“剩下的,就不多說了。”
工藤新一抓住黑羽快斗的領(lǐng)子狠狠扯了一把:“所以呢,然后呢?你要自己一個人去那個地方打探?”
黑羽快斗沒有說話。
“那你一直以來做這些事的意義是什么。撩撥夠了,玩夠了,就走了。我說的對嗎?!?/p>
“你不用拿這些話激我。無論怎么樣,我都沒有回頭路了。更不可能把別人牽扯進來?!?/p>
工藤新一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逐漸松開,無力地向后退一步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至少、至少讓我?guī)湍惴謸稽c。你這樣算什么,對于我來說又算什么?!?/p>
“我早就做好必死的準備了。我總不能,也拉著你去死吧。你就當作我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你的感情,我也只是你的一個隊員而已?!?/p>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做到。
開什么玩笑。
“工藤新一,你救不了我?!?/p>
工藤新一甚至想著如果自己剛才沒有說出口,是不是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不能,他是工藤新一,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而是黑羽快斗。
他怎么能袖手旁觀,他怎么能。
為什么要愛上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