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日跟著宮延跑了一路,見這方向是王后的寢殿,他暗中思慮,難道王上懷疑此事與王后有關(guān)?
果然,到了門口,宮延只讓他守在門外,“在這里等我。”
“是?!?/p>
桃子見王上前來,著實嚇了一跳,急忙叫醒鐘思月,“娘娘,王上來了?”
她懶懶地睜開眼睛,“都這么晚了,王上怎么來了?”
“你可認識岸諏?”
她的誰意只在聽見那人名字的一刻全然消退了,“誰?”
“你哥哥的親衛(wèi)部下首領(lǐng)——岸諏!”
她的眼神有些許躲閃,應(yīng)和著“好像聽說過,王上問這個干什么?”
宮延不想和她繞彎子,直言道“孤確實冷落了你,孤有愧于你,所以一再縱容你明里暗里所做的混雜事,但這一次,你已經(jīng)觸犯了我的底線,你動了她,孤就不能再留你?!?/p>
鐘思月嚇得從床上跌落到床下,“王上,你什么意思?臣妾哪里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宮延看著她身邊的桃子問道,“你何時換的侍女?”
“前兩日?!?/p>
前兩日,太后中毒之時,不得不說,鐘思月真的狠毒,所有對那個陰謀的知情者,她都一并派人處理了,一個活口都未留下。
宮延叫著侍女“你隨我來?!?/p>
“是?!?/p>
宮延將桃子帶回自己的寢宮,“你怎么成了她的侍女?還有這幾日王后做了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p>
桃子不敢抬眼看他,忸怩道“娘娘是在浣衣局找到的女婢,說女婢手腳靈巧,讓女婢留下做娘娘的貼身侍女……娘娘還叫了一幫人去牢里……”
宮延緊攥著拳頭,快腳去了太醫(yī)院,“她怎么樣了?”
“回王上,娘娘體子硬,命已經(jīng)保住了。只是這身體還得多加調(diào)理才能好。”
宮延為她拉了拉被子,嘆息道“你們安排吧!”
“臣等盡力而為。”
再過兩個時辰,太陽就要從東邊升起來了,夕日緊握著手里的劍,一直守在門口等候?qū)m延。
自宮延醒來后就一直奔波,幾乎整個夜晚他都未曾合眼,宮延的心里一直郁結(jié)著一件事——這個悲劇的背后,到底還隱藏著什么……
宮延緊緊抓住她的手,眉宇憂愁間還泛著無盡的愧疚,當(dāng)初召她入宮本為護她周全,卻不想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不是他想要的,大抵也不是她想要的……
“木棉,今夜之事,我定為你討回公道。等你醒了,我們就離開這里吧,我們一起去一個沒有王室爭斗、沒有爾虞我詐的地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那一刻,他很希冀,卻也遲疑了。他終究不敢保證,這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還是他們都想要的生活。
他想著他們的過去,更思量他們的未來。直到夕日的敲門聲響起“王上,該上朝了?!?/p>
宮延疲倦的臉上爬了好些小胡茬,他不舍地放下愛人的手,用盡一身的力氣向外走了去。夕日見他時,感覺他蒼老了好多。
“王上,您……”
“夕日,你留下,還有,讓朝陽把暗衛(wèi)調(diào)來守著?!?/p>
夕日有些擔(dān)憂問道“那您呢?”
宮延好似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語氣中添了幾分不可企及的傲氣“誰敢動我?今日的朝綱,也改整頓整頓了!”
朝堂之上,百官一如往常,之上宮延卻沒了昔日常見的笑顏,他好似在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變得更陌生卻也更有威嚴。
“眾卿可有奏?”
大臣們大大小小的建議依舊不少,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宮延對今日的上奏都以一個“準(zhǔn)”字帶過。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高公公,隨即公公呈上軍印。
“鐘將軍先行留下,其他人可以先退了?!?/p>
“遵旨?!?/p>
鐘浩雖有點不明所以,卻也面露笑色,或許是自己那個調(diào)皮的妹妹又給自己惹了禍?zhǔn)?,這王上要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