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打斷,許言起身打開門,放徐燦陽進來,說實話,他很想讓徐燦陽在門口待一個晚上。
就在剛剛,他打開了房間里的窗,摸到了一手的雪白,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現(xiàn)在真的是下雪天,而且雪還很厚,冷風也還在呼呼的刮過。
“不好叫我小哥哥,我有名字”關好窗的許言聽見了剛才門外他對自己的稱呼,有點糟糕。
“好的小哥哥”徐燦陽笑著躺倒在床上,還滾來滾去的,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出不去怎么辦。
許言聽到了他的回答,也不打算讓他改了,徑直走到浴室,準備洗澡再睡。
他現(xiàn)在的腦袋里信息量太大,漲的他腦袋疼,他打開淋浴器,準備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完全忘記了在恐怖片里最容易出現(xiàn)奇異事件的地方除了廁所就是浴室。
浴室里有面半身鏡,隨著浴室里漫起來霧氣染上了白色,許言原本也沒有注意到這里有鏡子,只是這鏡子嵌在那里讓他很不舒服。
他隨意扯了一塊浴巾準備蓋在那上面,就在這時,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長發(fā)鬼,嘴里還滴答滴答滴著粘稠的血。
許言:……
女鬼:……
浴室里一時沒有聲音,許言很慶幸自己洗澡沒有早早就脫衣服的習慣,拿著浴巾的手更是毫不猶豫的蓋在了鏡子上,眼不見心不煩。
“小哥哥你洗好了嗎,我想上廁所”這時候浴室外傳來徐燦陽的聲音,聽到聲音的許言大聲的回答“好了,門沒反鎖,進來吧”
許言心生一計,他很想嚇嚇這個人。
他一手拿著放在鏡子前的浴巾,一手把浴室門打開,正好碰見進來的徐燦陽。
“我這里有個好東西,想給你看看”許言鉤子已經(jīng)拋出去了,就看這人接不接。
“什么好東西,我看看”不負許言所料,這好奇心爆棚的二哈已經(jīng)躍躍欲試的想揭開許言拿著的浴巾。
下一秒,浴巾被揭開,浴室里又寂靜了下來。
三雙眼睛對視,女鬼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來。
“不守男德,哥哥快把衣服穿好,這是一只色鬼”還沒等許言反應過來,徐燦陽就已經(jīng)把他的還沒解開的衣服攏了攏,還趁機摸了摸自己的腰。
女鬼:……
許言:……
這才是色鬼吧……
許言拳頭硬了。
“你多大了”許言咬著后槽牙問。
“剛過完生日,十九了,哥哥怎么了嗎?”徐燦陽認真的回答。
還在鏡子里的女鬼:你們到底有沒有看見啊!我是很嚇人的鬼啊!你們這樣無視的樣子真的很打擊我的自信心啊!淦!
許言一怔,十九歲,的確有點小了,算了,不和他計較了,小屁孩一個。
女鬼:意思是我又被忽視了唄。
就在女鬼還在沉浸在自己被忽略的情緒之中,徐燦陽蹭的一下就把也是還沒反應過來的許言給扯出了浴室。
跑到臥室,徐燦陽乖乖巧巧的坐在床邊,眼睛亮亮的看著許言。
許言: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有點慌……
“怎么了?”許言看著他看著自己的表情,突然想起來自己家養(yǎng)的金毛,一連想起來,不禁有些好笑。
“哥哥不夸我嗎,剛才浴室里可是有鬼呢!”徐燦陽清冽的聲音里還有些撒嬌的成分,很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
“你也說了,剛才浴室里有鬼,但是你可一點都不怕啊”許言淡淡的提醒著這個快要露餡的團子,但也都點到為止。
試想一下,一個初來乍到的十九歲男生,剛開始就不怕生,看到非唯物主義可以解釋的東西也不害怕,更不對任何東西好奇并且不過問,還能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保持冷靜,然后還把一個人給帶了出來,這真的是一個剛成年不久的人可以做到的嗎?
就連他自己剛來這里的時候也有一瞬間愣住,可他太自然了,在這里就像在他的家里一樣……
今天他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多了,現(xiàn)在又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又發(fā)現(xiàn)一條疑惑的線索,腦海里更是難受,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察覺到房間里的安靜,許言用余光瞥見了安靜下來的徐燦陽,他還是剛才的那個姿勢,心想:他是不睡覺了?
在一旁郁悶了好久的徐燦陽終于承認自己的演技還有待提高,收拾好心情就看見了提起自己興趣的人在看自己,瞬間又戲精上身了。
“哥哥,其實我很害怕的,你看,我手都抖了,還不是因為心里想著要救哥哥才那么大的勇氣,我是不是超級man”說著還把自己的手臂舉起來展露自己的肱二頭肌。
許言隨著聲音望去,不得不說一句不錯,然后就覺得自己睡意一下襲來,就這樣倒在了床上,在他迷糊的那一瞬間,看見了還在笑的徐燦陽。
……
玫瑰莊園似乎進入了沉睡,靜謐的有些駭人。
“嗒……嗒……嗒……”皮鞋聲隨著木質的樓梯響起,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空無一人的大廳,打開一道門,徑直的走出主樓,雪地里出現(xiàn)一串腳印,似乎是這個地方的唯一活物。
……
這晚許言睡的很好,他向尋常一樣迷瞪著眼睛,手向周圍摸索著,準備打開自己的手機看幾點,卻無意間摸到了觸感光滑的皮膚。
許言驚醒了,縮回自己剛才亂摸的手,無意識搖了搖自己的頭,這才慢慢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
不對勁,自己昨晚……昨晚是怎么睡著的來著……
許言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對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任何事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自己揭穿了徐燦陽演技都還記得,唯獨昨晚上他到底是怎么睡著的忘了,忘得干凈。
他想了一下,應該也是不重要的,于是也沒有計較那么多,支著身體準備起床開窗看看今天雪停了沒有。
“哥哥,這么早呀”徐燦陽剛醒就看見一截纖細的腰在自己的眼前晃,一時有些口干舌燥,這人很聰明,也很漂亮,就像他說的,是他喜歡的那一款。
許言沒回頭,點點頭算是聽到了,隨后開窗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的哆嗦一下,今天還是在下雪,而且比昨晚的雪下的還大。
查看完情況,他準備下樓和其他人交流消息,徐燦陽也沒有賴床,乖乖的跟著他走到樓下。
樓下客廳里還是燃著爐火,人也聚集的差不多,許言看見了李兵皺起的眉毛,很顯然對方也應該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妙的地方。
“門打不開,今天我們試過了”李兵率先開口,一時有些挫敗,原本以為一個D級任務,應該是很簡單才對,沒想到自己連門都打不開。
聞言,許言轉頭望向那道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大門,它和所有中世紀建筑的大門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他只是很好奇門是怎么鎖上的,從外面鎖上后那人是怎么在這冰天雪地里走出去的。
“外面是雪天,應該沒有玫瑰”許言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玫瑰是一種嬌貴的花,不可能在雪天里綻放。
一下子,氣氛低到了低谷,有幾個新人直接又哭了,眼下還有濃濃的烏青,很顯然昨晚睡的不好。
“擦擦淚水,沒事的,放心”有個女生實在哭的厲害,許言拿出自己的紙巾遞到了那女生的眼前,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只好干巴巴保證這任務可以完成。
“二樓盡頭有一道樓梯,不過被鎖上了,看樣子應該是通往上面的閣樓,要去看嗎?”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男子提議,正在低頭沉思的許言望去,是一個剛過兩次游戲的男生,名字叫王亮。
李兵也不再沉默,發(fā)話“先去找到樓梯的鑰匙,找到之后再說”很顯然那道被鎖掉的樓梯是關鍵,許言也沒異議,點頭告訴李兵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轉頭離開尋找線索。
許言一直不是個喜歡和別人一起組隊的人,覺得麻煩,但就擺脫不了自己后面一直跟著自己的人,他只好轉頭問“你怎么跟著我呢?”
“哥哥,我害怕,昨晚上我都把自己的勇氣用完了”說著,眼睛里就含著些淚水,霧蒙蒙的,看了許言一眼之后就把頭低了下去。就在剛才目睹了全過程許言的安慰之后,徐燦陽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示弱。
許言愣住了,不管自己再怎么懷疑面前的人,他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孩子,一時心生不忍,看著他低著的頭,手不自覺的就摸了上去。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觸感,兩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