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diǎn),這鬼天氣,熱死我了!”騎在毛驢背上的小家丁頤指氣使地對牽著毛驢的老爺發(fā)號施令。簡直主仆顛倒,荒謬至極!然而此刻的司馬玉龍縱使萬般無奈,卻也只能暗自叫苦,乖乖認(rèn)命般加快了腳步。
昨夜兩人差點(diǎn)撞到了一起,那時,他本應(yīng)及時將她推開,可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愣在了原地。小姑娘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而他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不轉(zhuǎn)睛地回望著,連眼皮都不曾眨動一下 ,氣氛曖昧又微妙。
“老爺,我看過一本冊子?!?/p>
李姑娘不吵不鬧的時候,模樣乖巧得特別招人疼,脆聲聲的嗓音,無雙容顏上那靈動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紅潤的小嘴,渾身散發(fā)著淡淡出塵的氣質(zhì)。
“什么冊子?”司馬玉龍?jiān)趤矶汲侵耙恢笔芸湛沾髱煹慕虒?dǎo),在偏遠(yuǎn)的山區(qū),見過的姑娘少之又少。李姑娘是他見過最奇特也是最漂亮的姑娘,又有天注定的緣分,他在她面前總是不知不覺地亂了分寸,失了往日的沉穩(wěn)。
“是一本能讓你修煉成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功秘籍。”
司馬玉龍沒聽懂她的意思,但這并不影響他的心慌,腦子混沌,無法思考,“那…那是什么…”
“真想知道嗎?”月莎輕咬著軟嫩的下唇,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模樣?jì)汕螛O了,“那…那我就偷偷告訴你哦,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好。”司馬玉龍鬼使神差地點(diǎn)點(diǎn)頭。
“是葵花寶典,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老爺,我?guī)湍?!?/p>
話到這里,被美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司馬玉龍瞬間清醒過來,忙不迭地伸出雙手,用力將她推開,身體敏捷地一側(cè),躲開她那帶著“斷子絕孫”的拳頭,一個翻身狼狽地趴在地上,恨不能立刻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把自己深深埋起來。
好歹也是一國之主,竟在這小丫頭面前屢屢出糗,毫無威嚴(yán)可言!一想起昨晚那尷尬至極的糗事,司馬玉龍的耳根就忍不住發(fā)燙,腳下步子也加快了許多,幾乎是牽著小毛驢在跑。
月莎呢,別提她現(xiàn)在有多得意了,坐在小毛驢背上吹著風(fēng)欣賞風(fēng)景,再強(qiáng)大的對手在她面前也得低頭!國主又如何,哼!照樣得伺候她!
【朝陽門】
奔波了一上午才找到一個小鎮(zhèn),司馬玉龍帶著小家丁來到一家飯館,點(diǎn)完菜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帶來的畫像給小二,打聽起來。
“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比這畫里的人要大上十來歲。”司馬玉龍一邊說著,一邊仔細(xì)觀察著小二的表情。
這時月莎也探過身子,朝畫像瞧去。只見畫中是一位女子,只是畫師畫得頗為潦草,僅能分辨出是位女子罷了。從那衣著打扮來看,應(yīng)是位非富即貴的人物。司馬玉龍見她一臉好奇,便順手將畫像遞給了她。
小二仔細(xì)端詳了許久,可最終還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坦言自己從未見過畫中之人。
司馬玉龍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謝謝啊?!?/p>
待小二上完菜離開后,月莎這才小心翼翼地湊近,小聲問道:“畫像里的人,就是你的娘親嗎?”之前聽外公隱約提過一嘴,此刻遇上正事,月莎深知輕重,問得格外謹(jǐn)慎。
“嗯,當(dāng)年是我娘親砍斷了吊橋,才讓我得以脫險。從七歲那年起,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司馬玉龍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畫像上,眼神中滿是眷戀與遺憾??蛇@畫像太過粗糙,他費(fèi)盡心思,也只能從那模糊的線條中尋出母后三分神韻。此刻的他,神情低落,整個人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
自兩人相識以來,司馬玉龍似乎總是面帶微笑,無論月莎如何責(zé)罵、捉弄他,他都只是一笑而過,從不生氣??扇缃窨吹剿@般難過的模樣,月莎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酸酸澀澀,怪不舒服的,“我?guī)湍愀母漠??!?/p>
聽到這話的司馬玉龍頓時瞪大了眼睛,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月莎被他看得臉頰泛紅,竟難得地害羞起來,低下頭,小聲嘟囔著:“要付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