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16)
窒息感伴著股股熱浪向我襲來,就在我最后失去意識之前,我心道看來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還渾渾噩噩的時候皮膚灼燒的痛感使得我漸漸清醒了不少,意識回籠之際那嗆人的焦糊味兒已經(jīng)變得很淡了。
我的眼皮還是很重,掙扎了幾分鐘之后,我努力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側(cè)臉,但是以我對那人的熟悉程度,只在一瞬間就認(rèn)出了他是誰。
但是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了幾下終于看清楚了,如果這不是我的幻覺,那眼前的人必定是悶油瓶,如假包換,必定不會錯了。
我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努力動了一下滿是燒傷的胳膊,痛的哼了一聲,渾身酸痛的身體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只能把頭稍微扭動一點點。
悶油瓶正在低著頭整理他的裝備包,聽到我這里有動靜,馬上把頭轉(zhuǎn)了過來,如墨的雙眼緊緊盯著我,然后迅速的取出包里的水壺喂我喝了幾口水。
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是從火災(zāi)現(xiàn)場逃離出來一般,不僅頭發(fā)被燒焦眉毛被火燒著,就連衣服也被燒得破破爛爛還有好幾處燒傷,雖然不是面積特別大,但是疼起來也真是沒完沒了。
我非常清楚如果不接受專業(yè)的治療時間長了一樣會脫水而死,而且缺氧狀態(tài)下我又吸入了大量的粉塵現(xiàn)在口干舌燥的,幾乎能喝掉一缸水,悶油瓶喂我喝的那幾口水,只能是暫時緩解我的干渴。
我一看見悶油瓶就什么都忘了,趕忙伸出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確認(rèn)真的是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不管他是受了傷或者沒受傷,即便是受傷了,看上去應(yīng)該也并不重,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就有希望。
我張開嘴,艱難的叫了一聲悶油瓶。
“小哥,我……”
這時我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沙啞干澀的要命,聲音也不似往常,聽上去就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真的是從沒有聽過這么難聽的聲音。
悶油瓶輕輕地擺了擺手道:“吳邪,你不要說話?!?/p>
他看我要坐起來忙把我按躺在睡袋上,道:“你不要起來,雖然你的傷口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是你傷的不輕,多休息一下?!?/p>
我不愿意拖他的后腿,嗓子說話不利索,只能表情痛苦著一邊說一邊比劃了幾下示意他趕快逃,有蟲子。
悶油瓶到底是和我有默契,就我這樣比比劃劃,他居然也看懂了我的意思,非常耐心的向我解釋道:“吳邪,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空間,那些蟲子不會追過來了,即便是他們追過來也沒有關(guān)系,那些蟲子怕我的血?!?/p>
這時我才注意到,悶油瓶的手掌纏了一截厚厚的繃帶,繃帶被洇紅了一大片,似乎那個深紅的圖案還在擴(kuò)大,此時此刻,如果我再不知道他是怎么解決了那群蟲子,那我真的是一個大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