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發(fā)生什么事了?”待到院子里徹底安靜下來,已梳洗完畢的林溪才敢從屋里出來。
“沒事,沒事,又把你吵醒了吧!”紅姐看著林溪腕上厚厚的繃帶,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忙拉了她的手關切地問,“昨夜睡的好不?還疼不?今日吃完早飯可別忘了去醫(yī)院換藥,你若對這里不熟,就讓阿華陪你去。”
阿華,本名李元華,也是新來不久的學徒,是個剛滿十九歲,長相甜美,性格活潑,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家就在本地,只是離的較遠。有時學的晚了,或是為了趕工加班加點,她便也會住在這里。就在林溪對面,和林溪很合得來。
“好?!绷窒c頭答應。
“今日你這手不方便,就歇兩日吧!”蘭姨上樓恰好看林溪站在房門外,忙道。
“沒事?!绷窒獡u頭,“已不怎么疼了。前日杭州那邊不是定了一批荷包急著要貨么,昨天沒做成,今日我得努努力,把剩下的幾個趕出來?!?/p>
“哎呀!不忙這一時的?!碧m姨忙道,“昨日我已經幫你做了幾個了,就差三個就完工了,我今日幫你做了,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你可得好好養(yǎng)傷。這活啊年年有,可不差這一兩天?!?/p>
“好吧!”看蘭姨如此勸說,林溪便不再堅持。吃完早飯,林溪便在阿華的陪同下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換藥,順便將昨日在影視城賺的江山元錢存進卡里。
“小溪,你來這里有近三個月了吧!一定攢下不少錢了?!卑⑷A對站在銀行柜臺前的林溪低聲道。
“還好吧!主要也不買什么。”林溪點點頭,算一算里面應該有五六千了。
“真好。”阿華羨慕的目光投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一個學徒本來賺的就不多,還要給父母一部分貼補家用。我偏生又笨,學了這么久,連個正經的樣子都繡不出來。繡布背面一片死結?!闭f到這里阿華當真沮喪極了。
“別急,慢慢就好了。我剛做那會兒和你差不多?!绷窒獙⒋婧缅X的卡放回斜挎的小布包。這布包是她自己利用閑暇時間做的,帆布結實耐用,藏藍色顯得古樸大氣,添上一枝盛開的淡粉花淡藍葉的牡丹,背出來林溪絲毫不覺得比那些名牌包包差。
兩人出了銀行來到不遠處的鎮(zhèn)醫(yī)院,外科處置室的人很少。也是呢!這只是小醫(yī)院,生大病的早早拉去東陽市了,在這里看病的都是些小傷小病的,因此不用排隊林溪便順利換好了藥。大夫又給拿了一盒消炎藥,叮囑她小心別沾水,三天后再來換一次藥就行了。林溪很是高興,畢竟水愿意天天往醫(yī)院跑呢!
出了醫(yī)院的林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熏染上一股消毒水味。本想馬上回繡莊,阿華卻說難得出來,要四處轉轉,逛逛商場什么的。
天??!林溪可一向對逛商場興致缺缺??!在家鄉(xiāng)時,一年也去不了幾趟商場,可今日礙于阿華陪她來換藥,只好勉為其難的陪她逛一逛了。
不知為什么,女人對逛商場似乎天生沒抗拒性。即使一件東西不買,也能興致勃勃逛上一整天??煽嗔肆窒?,雖然她覺得琳瑯滿目的商品的確有一定吸引力,可還是覺得腿沉腳痛,好在阿華還算體貼,看出她疲憊便提議在商場的長椅上歇一歇,還給她買來一瓶冰鎮(zhèn)可樂。
眼前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有三三兩兩說笑走過的,也有停留下來挑選商品的。林溪休息的時候難免四下看看,卻一下子被一個男人吸引去目光。那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戴著鴨舌帽,冒沿壓得很低,更讓人覺得怪異的是還戴個大墨鏡。此時他的右手正向一個女人左肩上背的包慢慢摸去。那女人的包是大了些,加上此時正半敞開著,男人的手輕而易舉地伸了進去,干凈利落地將一個長方形錢包夾了出來。林溪這是才醒悟過來,大叫一聲“小偷”。
男人聽到喊聲似乎被嚇到了,拔腿就跑。林溪居然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被偷的女人也才驚覺錢包被偷了,忙和同伴一邊喊叫一邊也追了上去。
一路追出商場,阿華才發(fā)現,別看林溪纖弱的小身板,跑起來竟不慢。眼看追出去的其他人被陸陸續(xù)續(xù)落了下來,她卻仍緊緊追在小偷身后。那男人一邊跑一邊打開偷來的錢包,將里面的什么身份證、鑰匙串、會員卡零零碎碎向身后拋。林溪才不管那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抓住他,抓住他。”
似乎小偷被緊咬不放的林溪逼的急了,又或者覺得她是個女孩子不足為懼。跑著跑著猛然站住,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咬咬牙向林溪扎來。林溪大驚,卻憑著曾經因為挨同學的欺負,找了個會功夫的師父學過兩年的基本功,連忙側身躲過這一刺,右手扣向小偷手腕。卻不想小偷手中的匕首換了個方向,劃向林溪的左臂。林溪哪里來得及躲閃,“刺啦”一聲被劃破了單薄的襯衫,直達肌膚,鮮紅的血一下子涌了出來。林溪身子不由一滯,小偷得空心中大喜,上前幾步舉起手中的匕首猛向她心窩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