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

“王爺，你真是神了！”冷月嘖嘖稱嘆，“你竟然能想到，要去戶部和吏部查文書名冊。你是怎么把這案子和花鳥使關聯(lián)上的？”

“冰人?！笔掕む嬕豢诓?，“我查了他們的各種經(jīng)歷和社會關系，發(fā)現(xiàn)他們都曾做過冰人。長安那時流行一首兒歌——‘不當花鳥使，枉自稱冰人’。既如此，我何妨到吏部和戶部去試試？”

“還有一點?！本榜囱a充，“咱們都知道宋光亭有女兒，可他一直對女兒的去向諱莫如深。越是回避，就越有問題。查來查去，還是繞到了花鳥使頭上。”

冷月點點頭，笑道：“王爺，這一點我是明白了。不過，關于阿微的事……”她頓了頓，略作思索，繼而雀躍道：“王爺，你聽聽我接下來的推測，有沒有道理?！?/p>

“阿微暴露，線索有二。其一，就是楚楚那夜看到的稻草人黑影。游魂案中，明明只有一個‘鬼魂’，怎么還有一個可疑人物，向西北方向逃去呢？我們之后查棲鷺山莊，怎么都找不到這個黑影的蛛絲馬跡，那么，疑點只可能還要往西北找，月白湖和崗子就處在那個位置。”

“其二，便是鵪鶉蛋和廣泰樓。楊叔定右半身不能多動，每次給我們遞東西什么的，都用左手。小嫣也說，她找材料時繞到月白湖附近，遇到送她鵪鶉蛋的男子，就是用左手遞東西?？墒菑V泰樓的伙計們都說，和他們交易往來的“阿徽”，雖然聲音粗粗的，可臉蛋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女人，而且身體哪里都完好，看不出什么殘疾的跡象?！?/p>

蕭瑾瑜笑笑，再提示她一點：“大哥和大嫂和楊叔定打過交道，沒聞到他身上的任何氣味。他如果真是鵝鴨等禽畜的主人，免不了沾染羽毛、鳥糞的氣息?！庇值溃骸按龝何覀?nèi)ゴ罄硭陋z看看阿微，她身上的味道必然和尋常百姓不同?！?/p>

吳江來報。此時楚楚正在崗子驗尸，羅嫣、蕭瑾璃負責護衛(wèi)，吳江幫雙方傳信。

“啟稟王爺，人數(shù)不對！”吳江焦急。

“什么人數(shù)？”蕭瑾瑜等三人同時皺眉。

“尸體的數(shù)量。宋光亭供述他殺過的人數(shù)，阿微說的病逝的人數(shù)，加起來卻比尸體的數(shù)量少一個！”

“還有一具尸體？”冷月、景翊咋舌。

偏生這時，廣泰樓的伙計來告狀。蕭瑾瑜速速傳喚，聽來人說：“安郡王，我也不知這狀該不該告。這樁生意，二十天前就該做成，結(jié)果對方拖到現(xiàn)在，連個人影兒也不見，我們可是先交了押金的。安郡王，這能告詐騙吧？”

景翊問道：“和誰的生意？”

“就是月白湖邊賣鵪鶉的，叫阿徽。之前都和她做得好好的，也沒想過會這樣啊?！?/p>

三人預感不祥，腦筋急轉(zhuǎn)，思考一切可能性。片刻之后，蕭瑾瑜率先大呼：

“糟了！”

“快去大理寺！”他急急下令。

大理寺獄。

差點來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