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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待著?。俊鄙碇B帽披肩與修士服的修女奶奶走近她時,一月正坐在小院圍墻下的陰影處發(fā)呆。
墻角下的小人望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我在等哥哥?!?/p>
瑪利慈愛地笑了笑,摸了摸這三歲小人軟乎乎的臉蛋。
“等哪個哥哥呀?”
“一月!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回來!”一個小男孩從墻外扒了進來,滿是喜色的臉在目光觸及修女時僵住了,同時趕緊往墻外縮回去,試圖假裝自己沒被發(fā)現(xiàn)偷溜出去。
“噢,剛才好像有一陣風吹過來了,真舒服啊是吧一月?”瑪利微笑著摸了摸小女孩柔軟的發(fā)絲,“如果一會兒你哥哥回來了,轉告他午飯后來禱告室找我一趟。”
一月有些發(fā)懵,哥哥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就在墻后面。
墻后的男孩當然明白瑪利奶奶這裝傻的話里包含的寬容。 耳朵仔細辨認她腳步離去的聲音后,他再次從墻后探出頭,蓬松的銀發(fā)高高揚起,雙手抓住墻頭翻了過來。
還沒怎么站穩(wěn),他便一屁股坐到一月身旁,慶幸道:“幸好是遇見了瑪利,要是被嚴厲的蘇珊抓住了就慘了!”
一月聞言只是傻兮兮地沖著他笑。
男孩見這不含半點摻水的天真笑容,也跟著揚起嘴角,他像凱旋的將軍炫耀戰(zhàn)利品似地從懷里的內袋掏出一個牛皮紙袋,“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回來?”
一月湊近袋子,嗅了嗅,隨即歡呼起來:“是巧克力??!”
“答對了!獎勵你一塊巧克力糖!”
是夢嗎?又像是回憶,是回憶嗎?
哥哥?
男孩開心的笑臉與熱烈的聲音一齊撲了過來
“一月!!”
病床上的人驟然驚醒。
“啊拉啊拉,醒了呀?!鞭k公桌旁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起身向她走來,紅底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噠噠聲,“感覺如何?”
一月傻愣愣地望著她,神谷春老師?
明明是一樣的臉,為什么感覺和上次見到的不是一個人?還有,老師為什么穿著醫(yī)生的制服?
“喂。”女人在一月眼前揮了揮手,“還沒清醒嗎?回回神?!?/p>
“老師什么時候變成醫(yī)生了?”
“噢!”女人聽見此話,右手扯了扯胸前的銘牌,“看清楚了,我是擔任校醫(yī)一職的神谷夏,不是你們春老師哦?!?/p>
??!雙胞胎?!
“是雙胞胎沒錯。不過現(xiàn)在不是關心這種事的時候吧,你感覺如何?身體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還好,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在這里?”
“暈倒了。被守護者們發(fā)現(xiàn)后送過來的。大概就是營養(yǎng)不良身體虛弱一類的,小孩子吃飯時候不要挑食要注重營養(yǎng)平衡哦平時也要勤加鍛煉?!鄙窆纫淮蜷_話匣,仿佛不知道如何剎住,似乎有不停嘮叨下去的勁頭。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屋里的兩人齊齊轉頭望去,門玻璃后深藍色秀發(fā)的女生對上他們的視線時揚起笑臉,然后推門而入。
“老師好?!?/p>
神谷應聲點了點頭,給她讓開一些位置。
星名理紗湊到病床旁,關切問道:“小一月~感覺好些了嗎?”
一月對她不顧社交距離的自來熟勁一如往常有些招架不住,趕緊點了點頭:“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p>
“沒有沒有~”
“剛好守護者來了,就在這幫我看著這孩子吧,老師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一會兒放學了會有值日同學過來接你的班的。”神谷說著,拍了拍星名的肩膀。
星名點了點頭。
神谷離開后。星名理紗攥緊拳頭伸到一月面前,松開時一把四葉草形狀的鑲鉆鎖墜在半空。
“什么?”
“Humpty Lock ,理事長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
“誒?為什么?”
“不知道,給你。”星名說著,把鎖塞到一月手里,“吶話說你還記得早上惡蛋的事嗎?”
“惡蛋?是什么東西?”壞掉的蛋?
“啊,果然那時候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嗎?!?/p>
“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嘛~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暈倒之前呢?一月醬還有印象嗎?啊對了加入守護者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哦對了你餓不餓都一天沒吃飯吧?話說你的守護甜心們去哪了?”
等等、說慢點,我快記不住你前面問了什么了、
空曠而昏暗的天文館里,天河遙向那個仰望星空的白金發(fā)男人走去。
“理事長先生?!?/p>
男人對他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感,所以并未因他的出聲而暫停望向星空的姿勢。
“Humpty Lock已照您的吩咐送過去了。我想跟你匯報一下早上的異常?!?/p>
“我大概知道了?!蹦腥藢⑹种械膿淇伺品蛘?,意味深長道,“故事開始了呢,只是,本該最亮的那顆星星卻滿是迷霧,接下來會怎么樣呢……”
天河遙偏了偏頭,看清他手中的牌,牌面是一個單腿站著轉飛盤的小丑。 joker牌,它還有另一個名字,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