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爾從小喜歡手搓煙花。
引線的,定時的,反正山里埋著各式各樣的雷子,足夠她學(xué)習(xí)。外加細狗老舅投其所好買來的一大堆雜書,云爾點亮的技能樹越發(fā)枝繁葉茂。
十歲的時候,云爾纏著老爹要建立一支童子軍。
“外頭槍炮不絕,達班和平卻不代表我能一輩子躲在達班不出去。老爹,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
三邊坡開不出膽小的花。
反正也是一家子餓不死的狀態(tài),不如拼一把。云爾笑嘻嘻,玩笑一般攛掇猜叔跟著自己創(chuàng)業(yè)。
猜叔是個眼明心亮的父親,他不說你不該這樣做,他只是沉默著,給自己女兒一個嘗試的機會。
他和細狗一起把云爾的所作所為牢牢藏在達班,為這株妄想遮天蔽日的幼嫩花朵開墾一畝適合生長的土壤。
達班開始向外尋求合作。
猜叔養(yǎng)著達班一大幫子人,循規(guī)蹈矩走邊水,倒買倒賣,外加零星幾個賭場。
明面上生意中規(guī)中矩,不說賺了多少錢,總歸散出去的更多。
以同為華人共享富貴這一宗旨,猜叔團結(jié)著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人,建立商會,建立物流公司,又拉著別的商會一起搞進出口貿(mào)易。
貨物進價頻繁上漲的局面,猜叔靠著搞貿(mào)易的人脈把價格翻了好幾番賣給山里,里面的人才不在乎漲價合不合理,能把錢花出去最要緊。
有猜叔替她周全,云爾動作越來越多,面對老父親日盛的威嚴與憔悴,云爾縮回竹屋把老舅拉來頂缸。
溜走之前,只聽見老父親拉著老舅感嘆一句兒女都是債。
又過幾日,云爾拜了個老獵戶請回達班好好供著,手里的紅頭巾小伙子越來越多,除去一開始問猜叔要一大筆錢養(yǎng)小弟,后來她的班子干什么都是自給自足。
云爾忙著進山打獵,忙著把看上的金銀財寶搶回老窩,忙著對照地圖指指點點,對早已在心中圈好的地盤垂涎欲滴。
達班的槍炮建筑不再向世人隱瞞,猜叔在后方四平八穩(wěn)建設(shè)老巢,云爾蟄伏多年終于能對外張開獠牙。
連綿雨季拍打著竹屋,不理會達班外的暗潮洶涌,猜叔照常去廟里苦修。
出發(fā)前一晚,猜叔按著云爾,兩人端端正正在遺像前跪好上香。
云煙繚繞,云爾給老爹點一支香煙雙手奉上。
雨夜明明嘈雜,云爾卻覺得達班靜得驚人。
親手給猜叔穿好防彈衣,腰上鞋子里也都藏好手槍,云爾一直緊繃的背松懈下來。
“老爹,我媽怎么沒的命我一直記著?!?/p>
我得報仇。
猜叔拍拍女兒的肩沒說話,手下的肩膀或許尚且稚嫩,心里的堅毅已足夠扛下整個達班。
天還不亮,猜叔獨身一人出發(fā)。
達班所有班底都留了下來,細狗和油燈一伙人匯合看守倉庫,但拓貌巴兄弟倆在屋外領(lǐng)頭。重點在于梭溫,這段時間吃壞了肚子一直躺床上掛水,昨天本來是送貨的日子,身體原因沒來得及進山。
雖然一夜沒睡,梭溫的精神頭看著還不錯,云爾把訓(xùn)練一幫童子軍的活計交給了他:“啞叔,勞您費心?!?/p>
整個三邊坡的深山老林于深夜共演一場盛大的煙花秀,不少地方山都炸塌了。
大家不知道為什么在三邊坡埋了那么多年的雷子會一起炸,大家也不想知道。
山里的人沒一個活口,新的崛起機會就在眼前,街面上已經(jīng)遭遇好幾波交火。
云爾擰動摩托把手,發(fā)動機按捺不住轟鳴,紅頭巾們也嗷嗷怪叫。
槍口遙遙一指,云爾怒吼:“小的們!出山!”
作者大大私設(shè)兩部影視時間線相近,不講邏輯只想蘇爽,三邊坡地下女皇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