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祺龍恨恨地拿著棉花揉著剛剛的針戳出一點血跡的傷口。
“江湖騙子,要是到了2016年,我就發(fā)微博人肉他!”
蘇竹:“看起來…癥狀還沒好呢?!?/p>
飛飛嘿嘿一笑:“那我們回去把針給扎完吧?!?/p>
這么喜歡看扎針,小姑娘以后不會要去當(dāng)護士吧?
“不不不,打住,我都說了已經(jīng)記起來我就是張志剛了?!?/p>
“可是你平時不是這么說話的,現(xiàn)在流里流氣的,像個花花公子。”飛飛撇撇嘴。
“花花公子?”孫祺龍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抿嘴笑了起來,心里暗爽,嘴角兩邊的微笑痕跡像對括號。
真是沒心沒肺,別人罵他,他還以為在夸自己呢。
他收起笑容面對兩人:“我有嗎,哪里像花花公子啦?”
“唉,”飛飛嘆氣,又撐著下巴看他,“那你說說我和蘇竹姐姐最愛吃什么?”
“額…這個…”孫祺龍眼睛亂瞟,最終對她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十分和善的笑容,“你最喜歡吃什么呢?”
飛飛不語,只是靜靜看著他,眼睛里好像在說:小樣,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戲。
他只好用可憐的目光求助蘇竹,當(dāng)然,他不抱有任何希望。
這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只小金毛。
蘇竹不由得彎了彎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極淺,如同夜晚一閃而過的流星,讓人難以發(fā)覺。
不經(jīng)意看到“流星”的孫祺龍愣了一瞬。
“好啦飛飛,別再逼他了。扎針大夫不是說了嘛,要想完全恢復(fù)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那之前,還是讓他好好修養(yǎng)吧?!?/p>
“嗯嗯嗯。”沒想到蘇竹竟然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孫祺龍自然就順勢接下她的話茬。
“好吧,張大叔,我和蘇竹姐姐一定會努力讓你想起來的?!?/p>
“來小家伙…不是,飛飛?!睂O祺龍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和自己擊掌。
飛飛伸出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彎了彎。
“大叔果然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孫祺龍笑得無奈:“不是這樣的。”
他拿起飛飛的手?jǐn)傞_成掌,自己的手掌拍了它一下。
“是這樣。”
他亮出掌,學(xué)到了新手勢的飛飛與之順利擊掌:“這樣。”
孫祺龍手未放下,又看向旁邊的蘇竹,眼神示意。
他的手形很好看,沒有明顯的青筋影響觀感,骨節(jié)分明,又細(xì)長又白嫩,如白玉一般。
叮咚,小狗向你發(fā)起一個擊掌邀請。
這么可愛的家伙自然是無法拒絕滴。
蘇竹的手輕輕一擊,她小巧的手竟將孫琪龍的手襯得寬厚起來了。
“咕~”
飛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抱歉笑笑:“張大叔,我餓啦,給我做豆腐濃湯吧。這世上,只有張大叔做的豆腐濃湯最好吃,當(dāng)然,蘇竹姐姐的第二好吃?!?/p>
“飛飛,我平時給你買那么多好吃好玩的,就不能將我跟張大哥并列么?”語氣隱隱有撒嬌的意味。
“不是不是,”飛飛連忙擺手,賣力討好,“張大叔的豆腐濃湯最好吃,蘇竹姐姐做的果茶也是最好喝的?!?/p>
蘇竹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算你有良心,再多夸點,愛聽?!?/p>
“什么?”孫祺龍插嘴,“張志…你說我,會做豆腐濃湯?”
飛飛猛吸一口氣:“不會吧,你連那個也忘了嗎?那可是大叔發(fā)明的啊,在法國的時候,叫拉…”
“LA LUNE BLEUE。”蘇竹接話。
“對,就是這個,嗯…”飛飛突然指著遠(yuǎn)處的一張照片,“就在那個餐廳里?!?/p>
孫祺龍起身走到照片前,那張照片竟然與當(dāng)初自己在那個法國餐廳見到的一模一樣。
原來,我一直在找的豆腐濃湯創(chuàng)始人竟然是你,張志剛。
他陷入回憶——
床上,頭發(fā)花白、戴著眼鏡的奶奶望向遠(yuǎn)處,語氣似乎在懷念什么。
“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出那個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