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遍地的尸體殘?。清幽一手牽著馬,另一手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劍。
她極不喜歡血腥味!
遙望幾里之內(nèi),無數(shù)士兵的尸體鋪在地上。她看了一眼銅城緊閉的城門,嘴角輕扯。
鐘離清幽(謝翀還真是狠!銅城士兵都往銅城逃的時候,就因為士兵里面混跡著他們這邊的人,他竟然下令關(guān)城門。而城門關(guān)閉的時候,外面還有一千多銅城士兵沒有進去。他竟然還下令放箭!那一千多人,大多數(shù)是死在銅城的箭下。
她還以為他是特意趕過來助威的呢,真是沒想到……她還是太看得起他了……那個擁有那么溫暖的微笑的人,竟然是那樣的人……)
鐘離清幽(一千多條人命??!竟然就這樣被他隨意放棄了!)
隔著無數(shù)浴血殺敵的士兵,清幽看到謝翀眼里的慌亂。他是看到謝憐了么?或許,他是看到曾經(jīng)在他面前出現(xiàn)過的花垣,而他知道,花垣是神醫(yī)谷的人。
容璟清幽。
一聲悠遠的輕喚。
清幽轉(zhuǎn)頭去看那個依然一身白衣勝雪的男子,不滿地說。
鐘離清幽夫君,你的身上怎么可以一點血都沒有!
夫君,她下意識就這樣叫它,而他們現(xiàn)在身邊,只有鮮血和尸體。鐘離阡塵他們還在比較遙遠的地方。
容璟呵……好玩?
他問,眉目溫柔。
鐘離清幽不好玩,那么多條人命啊……
戰(zhàn)斗是有無盡的快感,可是,快感消減之后,只剩悲涼。
客璟輕笑一聲,將她拉到他的胸前護著。
容璟清幽,不必愧疚,記住,你若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所以,你必須狠!
清幽低下頭去看自己的雙手,不言語。她的雙手和原主一樣了——沾滿無數(shù)人的鮮血。
容璟握著她的手,修長寬厚的手如握著天下珍寶般小心翼翼。
容璟清弦,沒有人的手會不沾染血腥。乖……
他手上的血腥,可比她多得多。
就知道,她平時雖然嚷嚷著要上戰(zhàn)場玩,可是,等到她真的那樣做了她又受不了了。他現(xiàn)在,只能給她最大的安慰,讓她慢慢適應(yīng)。
清幽習(xí)慣性地蹭了蹭容璟的胸膛。
鐘離清幽(原本以為她才是那個戰(zhàn)神,可是卻不是。無論如何,她心里還是討厭血腥,還是不希望自己殺那么多人。)
容樂他們真是夠了!
容樂不滿地呢喃。
容樂(真是的,無論什么都膩歪在一起真的好嗎??。?/p>
花垣看了一眼師叔,笑道。
花垣莫非師叔羨慕了?
容樂……確實……
本來只是開個玩笑,花垣沒有想得容樂會那么認真地回答他。他側(cè)目看了眼一臉落寞的男子,不知如何安慰。
也是,誰不羨慕?那種細水長流的感情,誰不想擁有?
容璟不知他這么一個舉動也會惹得眾人羨慕。就算他知道了,他也還是會那樣做。他們羨慕是他們的事情,而她才是他要關(guān)心的!
清幽心情低落了好一會兒。不過,她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因為她無意中看到,銅城城墻上一閃而過的黃色衣擺。
現(xiàn)在!不是失落的時候!反正不殺都殺了,習(xí)慣就好!
謝翀不好好待在皇城看好他的皇位,而跑來銅城,實在不正常??!若是他是來親臨戰(zhàn)事的,那他就不會在銅城士兵戰(zhàn)敗后再出現(xiàn)了!
鐘離清幽師傅,為什么謝翀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懷里的人兒終于愿意搭理自己了,容璟笑道。
容璟你說呢?
鐘離清幽他不會是擔(dān)心自己的皇位不保,所以親自來監(jiān)督的吧。
要是那樣的話,他只會死得更快一些。
容璟你不是叫暗影宮傳出去羽無愁還活著么,他順便多說了一句:神醫(yī)谷全力輔佐謝憐登基。
鐘離清幽(……妖孽還真能給她添亂啊……敢情謝翀真的是跑過來看看神醫(yī)谷的人在不在,結(jié)果他看到了師兄。也難怪爹爹可以跑出來。)
鐘離清幽師傅……那只白虎怎么來的?
而且……她那個陰柔的美爹爹為什么可以駕馭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