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杜先生是黃老大手下勢力最龐大的分支。喬楚生此次的目的,就是來摸摸底。
安菱沒怎么猶豫,黃老大這條泥鰍,她遲早是要收拾的。今天有人當(dāng)先鋒,何樂而不為。
安菱“杜先生身體欠佳,沒聽到有什么風(fēng)聲?!?/p>
話外之意,你們愛咋折騰咋折騰,我們就當(dāng)聽不見。
喬楚生“合作愉快。”
輕碰酒杯,兩人也算是短暫的握手言和。各為其主這種事,誰又跟誰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安菱“麻煩喬探長今天晚上加班了,好好翻翻卷宗?!?/p>
喬楚生“你干嘛去???”
安菱“哄男朋友,見笑了?!?/p>
看著安菱拿起外套逐漸走遠(yuǎn),喬楚生一臉無奈,背影還顯得有些落魄。
喬楚生“我就的欠你們倆的!”
街道上,安菱騎著摩托巡視了好幾圈,這才在一個偏僻的胡同口看見了坐在地上的路垚。
安菱“垚垚?”
一米九的個子,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亂糟糟的,坐在路邊顯得格外滑稽。
路垚“干什么?!?/p>
安菱“真生氣啦?”
路垚“我生什么氣,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路垚不高興,緊了緊衣服往一邊挪。安菱也沒再說什么,貼著他在街邊坐下。
安菱“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壞啊?!?/p>
路垚“沒有。”
安菱“少裝了,我安菱花名在外,有什么不能說的。”
路垚沒說話,旁邊的安菱吸了吸鼻子,自顧自的說著。
安菱“小時候呢,我爹娶了六房姨太太。即使我娘是正房,也免不了在家里受氣?!?/p>
安菱“后來我娘懷了弟弟,難產(chǎn)死了。我爹第二天就娶了新人?!?/p>
安菱“我娘死了以后,那個家里就再也沒有一絲絲值得我留戀的了。那年我才八歲,跟我哥逃難到了上海,遇見了貴人?!?/p>
安菱“在這摸爬滾打的十幾年,我不敢哭,不敢去跟任何一個人放下戒心。因為我是個女人,只能任人魚肉的女人?!?/p>
路垚“你別哭啊,欸你……”
安菱“我要一步步往上爬,不再讓任何人可以欺負(fù)我?!?/p>
安菱“后來我做到了,我闖出了名聲。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照樣可以夫婿成群?!?/p>
安菱“像我們這種人,就是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過日子,指不定哪一天就沒命了。誰會去奢望什么真心?!?/p>
安菱“更何況,站的位置越高,趨炎附勢的人就越多?!?/p>
安菱這么多年,第一次跟別人說了這么多話。不由得激動的錘了錘腦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怎么也止不住。
下一秒,一雙手伸了出來,輕輕拭去女孩臉上滑落的淚珠。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又牽起她的手,緩緩地放在自己的胸口。
路垚“摸摸看,是真心嗎?!?/p>
安菱“你……”
路垚“女孩子不用那么拼,我可以養(yǎng)你?!?/p>
安菱“那我不成傍大款的了?!?/p>
路垚“你不用傍大款,傍我就行?!?/p>
路垚“抱抱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