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昭被小荀子叫過來,站在容齊面前,小心翼翼地偷看,果然是我愛豆,就是帥,好帥,特別帥,怎么能這么帥?瑾昭的內(nèi)心瘋狂刷屏,她的陛下真是好帥,好看到犯規(guī)!
容齊看著她站在他面前,絲毫沒有要行禮的自覺,心中對她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懷疑。
容齊“你過來,為朕研墨?!?/p>
澹臺瑾昭“是?!?/p>
瑾昭立刻聽話地在容齊身邊的席子上跪坐著研墨。攏袖取水,研墨,動作嫻熟自然。
小荀子本來還想回稟瑾昭怕是不曾學(xué)過,就被瑾昭的熟練動作給驚到了。容齊倒是更加確定了她絕不會是一個宮女,看著她露出來的手腕有一圈微紅,還有幾道抓撓留下的紅痕,里衣的料子明顯是上好的細(xì)絹,便明白過來。
容齊“粗布的衣料磨人,你卷些起來便不會癢了?!?/p>
澹臺瑾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瑾昭放下墨條,歡喜的卷著衣袖,卷好衣袖,看到已經(jīng)放下筆盯著她的容齊,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馬甲掉了。
容齊看著她,容齊“說說吧,你是何人?混進(jìn)宮來有何目的?”
澹臺瑾昭“陛下,恕罪,我,臣女沒有什么目的?!辫牙蠈嵉卣玖似饋?,垂著頭辯駁。
容齊“臣女?你是朝中大臣之女,能穿得起上等的細(xì)絹,你父官職定在三品以上,家世也不低,必是世家,才能養(yǎng)得你肌膚嬌嫩,受不得粗布衣料。你精通文墨,規(guī)矩甚好,但行跪拜之禮并不熟練,可見家中受寵,不常行禮參拜?!比蔟R冷冷地看著她說道,“還不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何人!”
瑾昭傻了,這才多久?她就被拔出來這么多?
容齊“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膝下有女的,并不多,你雙手保養(yǎng)的極好,涂著茉莉丹蔻,但是指甲修剪短平,腳下步伐輕盈,你是常年習(xí)武之人,可見你父親定不是文官,怎么,還不說?”
容齊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的懷疑已經(jīng)消散了幾分。
看得出她并不是心懷惡意之人,甚至心思單純,涉世不深,絕非他人密探暗線。只是這眼睛,為何他覺得那般眼熟?她耳朵上的是金剛鉆?
容齊“你與戎狄有何關(guān)系?戎狄莫白汗王是你什么人?”
容齊抓住她的手臂問道。
澹臺瑾昭“疼疼疼!”
瑾昭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一時愣在原地被容齊抓住,看著他突然緊張起來,立刻明白過來他是懷疑她是外族細(xì)作。
澹臺瑾昭“他是我阿翁?!?/p>
瑾昭立刻老實交代。
容齊“阿翁?!”
容齊注意到她的稱呼,這不是西啟的稱呼,她難道真的是北境戎狄人?可是她的音容相貌皆不似外族,戎狄女子皆是一耳三鉗,她的耳朵上只有一個耳洞,且在正中,看她的禮儀也是西啟的禮儀。
瑾昭見他眸色漸深,甚至看向了她的耳朵,立刻說道:“我娘親是戎狄的嫡公主,溟音公主,莫白汗王是我阿翁?!?/p>
容齊“溟音公主來我朝和親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你今年多說些十八歲,你覺得溟音公主能生的出你嗎?”容齊冷笑一聲說道,“油嘴滑舌,半句實話都沒有!看樣子真要把你天牢,受些刑罰才會老實?!?/p>
澹臺瑾昭“哎,我娘四十歲生我怎么了啦!你怎么還人身攻擊呢!你放開我!”
瑾昭這是真的生氣了,什么叫她娘生不出來她,這也太過分了??粗龗觊_自己的手,氣呼呼的在一邊坐下,容齊真是要氣笑了。
這是發(fā)上脾氣了,真是嬌嬌女,溟音公主的夫婿,鎮(zhèn)南王?澹臺家?那倒確實是嬌寵著長大,千金小姐。小荀子在一邊都快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公主之女?這,這不是宮女嗎?居然敢和皇上發(fā)脾氣,皇上還笑了?
“太后駕到!”聽到外面的通傳聲,容齊立刻拉過瑾昭,容齊“去藏起來,莫要被人發(fā)現(xiàn)?!?/p>
瑾昭一個旋身便進(jìn)了空間,容齊看著她原地消失,也是吃了一驚,這是?他四下看了一遍,轉(zhuǎn)頭看到瞠目結(jié)舌的小荀子,便知道不是他的錯覺,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符鳶一進(jìn)來就四下張望了一番,沒有人?她看到一邊內(nèi)侍手里捧著的衣衫,說道:符鳶“這方才聽聞,司衣司有一個給齊兒送新衣的宮女一直不曾回去,怎么,人不見了?”
“是兒臣,已經(jīng)讓她回去了。”容齊小心說道。
符鳶看著殿內(nèi),符鳶“是嗎?哀家怎么聽殿外的侍衛(wèi)說,還不曾見人離開呢?這到底是齊兒在騙哀家,還是這殿外的侍衛(wèi)都玩忽職守呢?”
“···”容齊看著符鳶,他明白,若是他說是侍衛(wèi)之過,那殿外的侍衛(wèi)今日一個都留不住,他一掀衣袍跪在地上說道,容齊“母后恕罪,兒臣想要她貼身侍候,故而不曾讓她回去?!?/p>
符鳶“齊兒啊,哀家知道你大了,留人伺候也正常,只是,這些事,你該和母后說一聲的?!狈S扶起容齊,說道,“罷了,叫出來吧,也給哀家看看,是什么國色天香的人物,竟叫齊兒,只一眼就把人留下了?!?/p>
容齊想起方才還和他置氣的小姑娘,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澹臺瑾昭“奴秋芝參見太后,奴方才在小廚房準(zhǔn)備果盤,不曾趕來參見太后,還望太后恕罪?!?/p>
瑾昭捧著一個托盤,跪在地上,雙手舉著托盤,身體微微發(fā)抖,連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一副膽小不易、嚇壞了的模樣。
符鳶看著眼前的瑾昭,容齊也打量著她,演技倒是好得很,只是這果盤她從哪里弄來的?看著她那瑟瑟發(fā)抖的樣子,符鳶沉聲道:符鳶“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p>
澹臺瑾昭“奴,奴,奴,容貌丑陋,怕是污了娘娘的鳳目?!?/p>
瑾昭不敢抬頭,她雖然化了妝,但是不敢保證能瞞得過符鳶。
她舉著果盤,試圖擋住自己,符鳶慢慢蹲下身,親自奪過她手上的果盤,遞給一邊的內(nèi)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仔細(xì)打量著說道:符鳶“倒確實是個美人,難怪我兒這般喜歡?!?/p>
瑾昭垂著眼簾,不做聲,符鳶看著她的臉,慢慢的眼中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嘶!”瑾昭痛呼出聲,老妖婆!瑾昭縱使再在心里咒罵符鳶,此刻也只能繼續(xù)裝死。
容齊“母后!”
容齊看著符鳶用護(hù)甲在她的臉上劃下足有寸長的一道傷口,驚呼出聲,女子容貌何等重要,她怎么能這樣對一個女子?
符鳶看向容齊,看著他眼中的不忍、傷心,再看看手中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宮女,白玉般的臉上,多出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劃過脖頸,她的心里也似乎暢快了許多,她一甩手,將瑾昭推倒在地。
站起身,走到容齊面前,符鳶“既然齊兒要留著,那就留在身邊伺候吧,司衣司那邊哀家會通知他們的,對了,這丫頭叫什么名字?”
澹臺瑾昭“奴,奴叫秋芝,是今春入選的家人子,小選之后便入了司衣司為宮女。”瑾昭爬起來跪好,顫抖著聲音說道,老妖婦,趕緊滾!
符鳶“很好?!狈S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