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了一些現(xiàn)實(shí)地理知識(shí),但更多的是私設(shè),請(qǐng)不要細(xì)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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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位于西北,原屬于岐山溫氏管轄,是中原仙門百家范圍內(nèi)最北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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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之前所去的漠城,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并不屬于仙門百家范疇,其中的仙門就像西南地界的眉山虞氏、南嶺地區(qū)的羊城顧氏等宗族一樣,頗有幾分超脫世外、不問世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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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作為中原仙門中最北的城池,鄴城在溫氏管轄時(shí)期被當(dāng)做戰(zhàn)略要地,城池堅(jiān)固,農(nóng)田肥沃,人口眾多,是溫氏統(tǒng)一大漠北方仙門計(jì)劃中的重要據(jù)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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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之征后,鄴城被清河聶氏接手,無論是正直霸氣的赤峰尊,還是隱忍多年的聶懷桑,對(duì)這座城池都沒有打擊和防范,只是當(dāng)做正常城池來管轄,只是稍微改動(dòng)了溫氏定下的治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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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鄴城這么多年以來,繁華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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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怨氣危機(jī)來臨之后,城池防御、作戰(zhàn)功能皆屬頂級(jí)的鄴城,成了仙門百家的北方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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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之外,原本是茫茫大漠,而如今,飛揚(yáng)的沙塵之中,翻涌著漆黑陰寒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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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無形,本可以繼續(xù)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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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從宣戰(zhàn)書下達(dá)的那一天,仙門百家經(jīng)過查探發(fā)現(xiàn),北方大漠洶洶而來的怨氣仿佛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在鄴城百里外自己形成了一道幕墻,一點(diǎn)前進(jìn)的苗頭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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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情景,更令眾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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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龐大的怨氣量,如此精準(zhǔn)的控制手法,可怕至極,仙門想象不出,背后的操縱者會(huì)有多么高深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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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邪祟聯(lián)合宣戰(zhàn),百家建立聯(lián)盟,魏無羨在多次實(shí)驗(yàn)改進(jìn)之后,鉆研方法,將北方的怨氣邊界往后推了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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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江望、魏無羨一行人,此刻正在鄴城落腳,休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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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解救成功的消息,百家聯(lián)盟欣喜非常,以為這一年多的聯(lián)合努力大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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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解救的人中有藍(lán)家德高望重的藍(lán)啟仁老先生,澤蕪君前去迎接合情合理,但是鄴城又是清河的轄地,這個(gè)時(shí)候聶宗主不去好像又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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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四大仙門的宗主都跑去了鄴城,雞蛋放在一個(gè)籃子里,這危險(xiǎn)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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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盟正在為難扯皮之際,鄴城傳來的消息把他們的腦子震得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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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圣手復(f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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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江宗主修為了得,一招斬殺眾多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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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江宗主帶回了斂芳尊、赤峰尊、金子軒公子和薛洋的魂魄,說要復(fù)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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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江宗主還說以后就能輕易突破金丹,飛升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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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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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消息被在鄴城的各家弟子一一傳回,直接在后方的聯(lián)盟點(diǎn)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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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家主議論紛紛,先不說復(fù)活不復(fù)活的事情,突破金丹、飛升,僅是這兩個(gè)詞語就足以讓所有修士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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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一些家主也不再多想,扔下這邊的事情就想往鄴城跑,第一時(shí)間得知消息,提升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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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浮動(dòng)之際,澤蕪君站出來,勸告各位家主保持冷靜,聯(lián)盟作為最核心的指揮地,不能缺少太多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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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以身作則,留守后方,讓聶宗主前去鄴城迎接眾人,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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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曦臣作為當(dāng)時(shí)修為最高的仙門名士之一,又是仙門中美名在外的藍(lán)氏君子,此刻愿意壓下心里對(duì)親人的擔(dān)憂和對(duì)突破的渴望,留在聯(lián)盟,各位家主自然也不能太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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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想想,反正鄴城里各家弟子都有駐守,讓他們加緊查探,第一時(shí)間匯報(bào),似乎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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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今的形勢,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江晚吟總不能單讓金江兩家弟子突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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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這樣,沖在最前頭作戰(zhàn)的也得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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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一些關(guān)節(jié)之后,各位家主也就重新冷靜鎮(zhèn)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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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聶懷桑出發(fā)前夕,還是有一些家族派出了長老跟從,美名其曰保護(hù)聶宗主,支援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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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小心思,聶懷桑和藍(lán)曦臣也就當(dāng)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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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心心念念的,是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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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家長老傳來的信件,眾多弟子親眼所言,定不會(huì)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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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鄴城去。
經(jīng)過幾天的趕路,聶懷桑一行人順利到達(dá)鄴城,又是一番熱鬧的認(rèn)親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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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一邊往回趕,一邊保持自己吸收怨氣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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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來,肉眼可見的,怨氣濃度減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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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臨到鄴城百里外,怨氣幕墻附近,江澄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怨氣好像改變了原本的橫向分散狀態(tài),而是凝聚在了一起,宛如一個(gè)尖錐狀,往鄴城的方向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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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心里起疑,加快了速度,御風(fēng)到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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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以他的視力可以清楚地看到鄴城黑色的城墻,和城墻外正在逼近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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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凝神細(xì)看,發(fā)現(xiàn)兩儀罩被化作盾牌狀,在鄴城三十里外,抵擋著怨氣形成的尖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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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忘機(jī)不愧是年少時(shí)期的模范弟子,腦子挺靈活的,居然能把兩儀罩根據(jù)情況變化成盾牌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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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保持原本的罩子形態(tài),不僅多余,還容易在城內(nèi)引起騷亂,畢竟鄴城往里,防護(hù)范圍有限,人性復(fù)雜,明顯的區(qū)別對(duì)待極易產(chǎn)生不滿和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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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摸著下巴,不由得生出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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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瑤自季月佩中出來,盯著下面某個(gè)地方仔細(xì)看了看,聲音有幾分凝重:“阿澄,怨氣最前沿似乎還在不斷凝聚,兩儀罩的光芒是不是太過強(qiáng)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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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皺著眉頭去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被試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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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讓金光瑤回玉佩里去,自己快速飛向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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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心里暗罵,背后搗鬼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連天道都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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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不斷凝聚,力量就會(huì)隨之階梯狀上升,升到一定程度,就會(huì)與天道完善情況下的“仙”的等級(jí)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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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江澄在這個(gè)世界桎梏下,所能達(dá)到的最高修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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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罩是他的神器,自然也不受現(xiàn)有修煉等級(jí)的禁錮,也能升到仙級(jí)水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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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才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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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有自救意識(shí),現(xiàn)在的這個(gè)世界,最高修士水平是金丹巔峰,天道也習(xí)慣并且也最合適于這個(gè)層級(j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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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澄和他的神器能夠作為特例,發(fā)揮出仙級(j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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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兩股仙級(jí)力量針鋒相對(duì),你死我活的架勢,勢必會(huì)激得天道出手干預(yù),以防止力量的失控和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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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力量等級(jí)稍高一籌的兩儀罩,會(huì)成為首要打擊對(du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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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心急如焚,如果兩儀罩被強(qiáng)行打壓,按照如今怨氣的體量,一瞬間逼近鄴城進(jìn)行吞噬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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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鄴城城墻之上的藍(lán)湛也感受到了兩儀罩的不穩(wěn)定,好像氣勢越來越盛,他手背上的蓮花花瓣愈發(fā)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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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金黑兩色光芒散發(fā)出的威壓,讓城墻上的眾人胸口憋悶,幾乎要?jiǎng)訌棽坏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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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鬼情況?”魏無羨仙鬼雙修,兩股力量對(duì)他的影響比別人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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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握著手里的紫炎,咬著唇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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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舅舅的神器會(huì)保護(hù)這里,可是眼下的情況,實(shí)在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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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漠里的舅舅呢?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險(x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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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電感受到主人的警惕與擔(dān)憂,自動(dòng)化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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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手中兩把紫色的鞭子,他看著紫電,又想起了舅舅當(dāng)初離世的虛弱模樣,仿佛昨日重現(xiàn),心里的恐慌幾乎要逼得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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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捏著扇柄,緊緊盯著前方。雖然他修為不高,但是當(dāng)初為了替大哥報(bào)仇,怨氣的東西他也研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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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那些怨氣是不是不斷凝結(jié)為一個(gè)點(diǎn)?”他低聲詢問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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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撫著胸口抬頭,觀察了幾息,點(diǎn)頭:“的確,怨氣一直往一個(gè)點(diǎn)匯聚,似乎要以點(diǎn)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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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我懷疑,江兄給出的這兩儀罩是遇強(qiáng)則強(qiáng),兩個(gè)力量在打擂臺(tái),所以才會(huì)形成這種威嚴(y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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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忽地扭頭:“那,如果削弱其中一股呢?”他抬了抬手中的紫炎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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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搖頭:“就算你可以攻擊怨氣,可是以我們的身體,根本接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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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一旦靠近,說不定就會(huì)被壓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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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看著嗎?”金凌怒目,他恨死這種無力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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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扯出一抹笑:“阿凌,我知道你的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還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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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個(gè)屁!”金凌控制不住地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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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該相信舅舅的話,什么修為最高,沒有力量可以傷害,明明還是會(huì)有威脅的!自己一個(gè)人,就帶著四個(gè)沒啥用的魂體,跑到人家老巢里。沖動(dòng)!狂妄!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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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忍著淚花發(fā)泄。他做了很多年的宗主了,他是個(gè)成熟的大人了,不該這么失態(tài)的,可是見到回來的江澄后,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gè)剛剛即位的小金宗主,那個(gè)任性驕傲的金小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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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離開后,他沒有長輩了,所以必須要有個(gè)頂天立地的模樣;可是江澄現(xiàn)在回來了,他可以在舅舅面前做回一個(gè)晚輩一個(gè)孩子了,他有地方幼稚,有地方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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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舅舅,說自己是神,說自己很厲害,于是就跑進(jìn)了仙門無人敢近的怨氣深處,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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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儀罩和怨氣的對(duì)峙越驚心動(dòng)魄,他的恐慌就更深,心里的無力感和憤怒感就越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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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就是個(gè)大笨蛋!”金凌最后發(fā)泄般吼了一句,甩開紫炎破除身邊的威壓,御著歲華就要飛下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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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看著他因?yàn)樗?dòng)紫炎而一瞬蒼白的臉色,和往下跳的那股勁,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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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金凌的意圖,要去前面幫著兩儀罩削弱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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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有什么大不了的,誰還沒個(gè)長輩給的神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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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拔出八苦劍,御著自己的靈劍就要跟著跳下去,“金凌,你說的太對(duì)了!走,哥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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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大驚失色,拽著聶懷桑的袖子借力站起來,跌跌撞撞撲到城墻邊緣,看著飛走的兩個(gè)宗主,聲嘶力竭地大喊:“你們兩個(gè),給我回來!腦子有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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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眾人頭頂上空,傳來一陣暴怒聲:“金凌!江望!老子打斷你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