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亙古長存,不怕神無心,就怕神有心。
白玦完全是癱坐在椅子里,此刻臉上的神情茫然到了極致,他好像看不懂他們了,他所追求的三界安寧,原來要靠別人的命來安,祖神為什么不告訴他?為什么?
蕪浣看見白玦眼神的轉(zhuǎn)變,眼底藏著無盡的悲涼,他和曾經(jīng)的自己多像?。?/p>
一樣的愚不可及!
她眼底泛起水光,搖晃著退后幾步,仰頭望見頭頂?shù)牡钣罡吡海Σ蛔屟蹨I落下來。
良久之后,白玦微微抬眼,視線落在蕪浣身上,淡聲道:“其實……你很幸運。”
蕪浣聽到這句話,身體僵硬了一瞬,低頭對上白玦的視線,沒有出聲,眼里有不解。
白玦站起身來,出聲解釋道:“你被關扶搖殿后,下界各族都有為你求情的人,在神界朝會上,也有不少神仙為你說話?!?/p>
“說話?說什么話?求什么情?”
“他們說你罪不至死,想讓本尊放了你,你說我該不該放了你?”
蕪浣眼里閃著稀碎的光,輕啟薄唇,顫抖著說道:“弒殺同族是事實,但真相是她們先要殺我,我只是為了自保罷了?!?/p>
“當初若不是天啟救我,我早就死了?!?/p>
白玦靜靜的看著蕪浣,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沒說,最后只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扶搖殿。
蕪浣看著他的背影,在殿門關上的一剎那,她如脫力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白玦方才一席話,險些擊破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韌勁。
原來在一切改變之后,也會有人愿意為了她站出來,她從來不是一個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不止有鈺和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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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過后,扶搖殿再無一人來過,她的神罰也遲遲沒到,蕪浣不知道白玦最后的點頭是何用意,是放過她,還是不了了之……
她手里握著茶杯,靠坐在臨窗口,目光渙散地盯著殿后一棵快要成精的古槐樹,她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看上去憂心忡忡,外面的局勢如何,她絲毫不知,實在是惱人。
“蕪浣?!?/p>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將蕪浣的思緒從混沌中拉出,她握著茶杯的手縮緊,轉(zhuǎn)頭看見身后的人,“暮光……”
“是我。”
他聲音有些低,蕪浣聽著卻異常安心。
暮光一步步向蕪浣走去,蕪浣跳下臨窗,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濺起的茶水浸濕了裙衫,她沒有理會,幾步上前,抬手摟緊暮光的脖頸,找到了久違的安心。
暮光抬手回抱住蕪浣,輕拍她的后背,一句話沒說,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一起,他感覺這樣的動作好像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回了。
片刻過后,蕪浣從暮光懷里退出來,拉著他的手,低聲問道:“暮光,你怎么進來的?”
“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我一時說不清楚,神界大部分守將都調(diào)離了,我發(fā)現(xiàn)扶搖殿的看守薄弱了,所以就溜了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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