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防風意映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緩緩抽回手,握緊手中的弓和箭,抬頭看著防風邶,眼眸內(nèi)晦暗不明,淡聲問道:“二哥是要跟我算賬嗎?”
防風邶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收回手泰然坐下,“小妹這么說就見外了?!?/p>
看來她還記得昏迷前他問的話。
「救她,有什么好處?」
防風氏的好處他當然不會缺,只是生活太無趣還差點樂子。
他覺得她就不錯。
防風意映瞇了瞇眼,突然看不懂她眼前的人在想什么。
這個人和她曾經(jīng)熟悉的二哥好像不太一樣,但又說不清哪里不一樣。
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說話的語氣,可就是讓人覺得危險。
她問:“二哥是想要錢?”
防風邶點頭,輕聲笑起來:“是,我是缺錢,但救命之恩,小妹就只打算用錢打發(fā)我?”
話音未落,箭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度,迅速抵在防風邶的喉間。
防風意映沒好氣地說道:“不然二哥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防風邶垂眸看著眼下的冷箭,絲毫不慌,仍然在笑:“不是看我要什么,而是看小妹給得起什么?”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二哥的野心如此之大?!?/p>
防風邶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小妹,冤枉啊,我一個庶出子弟,能有什么野心,我只是想你日后多留在防風府為我?guī)鸵r一二,別總一個人在外面流浪,像今日這種情形多危險?。 ?/p>
防風意映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低聲喃喃問:“二哥是在為我考慮?”
“那你愿意嗎?”
防風意映皺了皺眉,收回執(zhí)箭的手,輕聲說道:“是意映疏忽,忘了二哥的處境,以后會?;馗刑酵蛉恕湍恪!?/p>
防風邶微微一笑。
“既然醒了,我也就不必為你守夜了,先回去睡了,你……躺下吧?!?/p>
防風意映垂了垂眸子,“多謝二哥。”
防風邶看了她一眼,關上門離開。
耳邊的腳步聲消失,防風意映松了一口氣,將弓箭放在桌上,起身緩步朝床榻走去。
站在榻邊,防風意映摸到腰間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她這次傷得如此嚴重,險些沒命,沒有靈藥,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恢復靈力,防風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回到防風府,防風意映為了守當日之諾,常帶著靈藥去二夫人處幫著防風邶照顧一二,也常與他一起出門閑逛,采買為二夫人續(xù)命的良藥,靶場練箭,形影不離,防風氏無人不知兄妹二人感情甚篤。
府里的下人們慣會見風使舵,知道什么對他們有利,往后也不再敢為難防風邶母子。
防風意映這一走動就是三年,直至二夫人病逝,防風邶在府里再無牽掛。
“聽聞父親有意為你擇婿。”
防風邶一句話打破了馬車內(nèi)的寂靜。
防風意映正擦拭弓身的手一頓,眼不抬,淡淡說道:“二哥是來問我的意思,然后好去父親面前提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