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依舊在夜總會上班,沈嘉白天睡覺沒空管他,為了避免被發(fā)現,他都盡可能在她醒來前趕回去。不過領班最近變得有點奇怪,盡給他安排些送水果的活,還每天下班之前都要神經兮兮地問有沒有人做出格的事,而他每次的回答都是白眼加一個沒有。
??雖然這一切很反常,但是他沒空多想,找線索才是他的主要工作。
??領班也不想這樣,跟個變態(tài)似的。不過如果他不問馬嘉祺,就沒辦法給現在段氏掌權的丁少爺一個交代,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在夜總會工作了兩個多月,到開學的前一天,馬嘉祺都還沒找到方法去接近那幾個人,他只好把這件事先放一放。在城區(qū)晃悠了一圈,找到了幾個合適的學校,他打算試著填下入學申請,看看有沒有學校愿意接收他。
??回去時撞上來了拿著包包出來的沈嘉,沈嘉攔住他,語氣生硬道:
??“剛剛圣雅學院過來送東西,我給你放桌上了。”
??馬嘉祺的視線掠過她手上鼓鼓的錢包,思索了下,沒說話。
??“今晚不用做我的飯?!?/p>
??說完沈嘉就扭著屁股走了。
??回到出租房樓下,端著盆子在擇菜的鄰居大媽驚叫了下,連珠炮般對著馬嘉祺道:
??“小祺!你媽是不是又攀上了那些達官貴人啊,中午有人打扮得很貴氣的人過來找她哩!車停在外面,我遠遠一看,嘎紅的!可豪得很!”
??馬嘉祺腦海中滑過丁程鑫那輛紅色的賓利,皺了下眉,禮貌地和大媽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他不想沈嘉再和丁程鑫扯上什么關系,說到底,就是他們欠段家的,這樣不清不楚,以后會很難辦。
??而且……丁程鑫實在不像是什么善茬,指不定在圖謀什么……
??不過沈嘉臉皮厚得過城墻,估計完全沒當回事。
??進屋一看,圣雅學院送來的東西果然擺在了桌子上。
??馬嘉祺過去拆開,他對這個學院好感不高,要不是已經送了過來的話,他可能連拆都懶得拆,直接在路邊找個垃圾桶就扔了。
??那是一份入學通知書,描金大寫和紅色的背景交相輝映,顯得十分諷刺,特別是他還曾經拿到過幾乎一模一樣退學通知書,更諷刺了……
??他就這么看著那本大紅本,良久,手一動,把大紅本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沈嘉大約是半夜一點多回來的,一回來就開罵,想必是今天手氣不好的原因。
??馬嘉祺在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盯著天花板。
???沈嘉罵完牌友,似乎是看見了垃圾桶里的通知書,轉而罵罵咧咧地來敲他的門。
??他本不想搭理,但是敲門聲越來越大,鄰居不勝其擾,打開窗伸出頭來罵人。
??他不愿打擾到別人,便去開門。
??沈嘉一見到他,踮起腳就要去打他,被他伸手擋住了。
??“反了你?!你敢攔我?”
??沈嘉怒氣沖沖地甩開手,把通知書扔到他身后的地板上,質問道:
??“你把這個鬼東西扔進垃圾桶干嘛?不想去上學?”
??馬嘉祺習慣性沉默。
??沈嘉今天手氣不好,積攢了一肚子火,看他跟塊木頭一樣不說話,火氣更大了,開口諷刺道:
??“人家愿意收你,你就應該燒高香,平民窟里的人一輩子都甭想有機會到這種高檔地方去,你倒好,還嫌棄上了!不去行啊,不去我就把你賣去柬埔寨,看你能不能擺出這副樣子給我看!”
??罵得口干舌燥,沈嘉去廚房接了杯水,趁著這個間隙,馬嘉祺關上房門,轉身撿起了地上的同意書,扔到桌面上,躺回床繼續(xù)睜眼看天花板。
??熬到天亮,他才從床底下翻出書包,把入學通知書放進書包里。
??出門時,沈嘉還在補眠。
??以前沒錢的時候,去哪都要靠腳走,兼職后經濟就自由了不少,他總算有錢搭公交了。
??早晨搭公交的人非常多,他被擠在前面,動彈不得。
??車剛駛過一個站,從外面跑進來了個長得很精致的少年。那個少年似乎不太會搭公交,在司機的指導下手忙腳亂地翻口袋,結果翻出來都是大錢,一百一百的。馬嘉祺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幫他投了五毛錢,少年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問:
??“你叫什么名字?我回頭還你?!?/p>
??馬嘉祺覺得五毛錢實在不算什么大錢,就沒要,只道:
??“我叫馬嘉祺,錢不用還了?!?/p>
??少年說了聲謝謝,開口介紹道:
??“我叫賀峻霖,賀就是那個賀,峻是崇山峻嶺的峻,霖是天降甘霖的霖?!?/p>
??馬嘉祺看他一身名牌,看上去不像是要淪落到坐公交的樣子,便好奇道:
??“你不會坐公交的話怎么不打車?”
??說起這個,賀峻霖的臉直接皺成了苦瓜。
??“我家司機今天生病了,就是拉肚子,我本來也想打車啊,但是那些車開得好快,都不等我,跟要去投胎一樣?!?/p>
??哦,是位少爺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