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彩樓招親那日,王寶釧便知自己做的那夢并非無的放矢。因為,她見到了與夢中那張臉別無二致的男人,只是少了嘴邊的胡子罷了。
看樣子,這人像是誤入的招親之地,不過這無所謂,反正寶釧是看準了人,將彩樓狠狠拋了下去,準確無誤地丟到了那人的懷里。
有物襲來,薛平貴自然是下意識接住了。然后,他暈暈乎乎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就被一群人一擁而上帶走了。
然后么,他在丞相府的家丁七嘴八舌的解釋中,終于弄明白了自己手里的繡球到底是干嘛的。
薛平貴有些惶恐,接住相府三千金的招親繡球,這聽起來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聽起來就不真切。
可是,縱然他再怎么覺得不真切,早已商量過的王允和寶釧父女二人已帶著人來了前廳。
縱然早有準備,王允見了薛平貴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恍惚,實在是這張臉與當今就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寶釧見父親失態(tài),趕緊扯了他的袖子,“爹?!?/p>
王允回神,見薛平貴被自家女兒的美貌所俘,紅著臉垂著眼,心中滿意,當即面色如常道:“是老夫失態(tài)了,還請薛公子莫怪,實在是薛公子瞧著有些面善,不知是不是在哪里見過?!?/p>
薛平貴趕緊回話:“相爺客氣,晚輩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夫,想來是相爺看錯了?!?/p>
說是鄉(xiāng)野村夫其實也不假,畢竟薛平貴如今的爹是個鏢頭,如今又正在病重。今日薛平貴進城來,就是想再替他爹請大夫去看看。
前幾天他來京城,好說歹說才讓醫(yī)館的大夫同意了跟他回家問診,豈料還沒出醫(yī)館的門外頭就下起了雨,就算薛平貴說背大夫回家,那大夫也死活不肯。
這一次,眼見天氣好,薛平貴才想來再試試請人,卻不想街上人群攢動,擠著擠著就把他擠到繡樓那里去了。
雖說接了人家的繡球,可是薛平貴自己也清楚,他們家情況如何,這相府的情形又如何,所以趕緊主動開口,說是請王三小姐重新招婿。
若是沒見著他也便罷了,如今已如寶釧所想找到了人,她豈能任由薛平貴說什么是什么?她狠了狠心,掐了自己一把,紅著眼睛輕飄飄一句:“薛公子可是覺得我相府的人嫌貧愛富,要讓我王家失信于人不成?”
惹得美人紅了眼,王允也當即指責,他堂堂一朝丞相,自然不能出爾反爾,態(tài)度半是強硬半是規(guī)勸的讓薛平貴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
這一下子喜從天降,薛平貴險些高興過了頭。索性他還記掛著家中的爹爹,想著相府權(quán)勢之大,干脆又厚著臉皮請王允幫他請了大夫一同回家去。
正好,王允也正想去他家中探查,當即便命人去請了大夫,又命人備了馬車,美名其曰“與親家商議婚事”,便與薛平貴一同出城去了。
而相府之中,王寶釧也沒閑著,叫來了管家,讓他將相府三千金親事已定的消息傳了出去,免得有那等不長眼又自視甚高的蠢貨再來說些有的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