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gè)年輕人的表現(xiàn),云南王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說實(shí)話,云南王如今反倒是看兒子有些不順眼起來。交代他的事情沒見著辦好不說,反倒是忙著兒女情長!
不得不說,皇家的確沒有蠢人。
云南王不緊不慢拿起茶杯,“公主不怕死?”
“死亦何懼?”不過一死而已,安寧還真是不帶怕的。身為皇室公主,安寧早知她的身份所帶來的枷鎖和責(zé)任。
她已仗著自己的公主身份,在宮外瀟灑度日十年,如今皇家有難,她既已享受了皇家公主身份帶來的富貴與榮華,自然也該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來。
就像是之前,她雖口口聲聲罵著白云飛,可皇兄開口撮合,她也從來沒有拒絕。
再說如今,安寧并不覺得云南王會真的選擇魚死網(wǎng)破。
兩軍交戰(zhàn),沒有那么簡單。
若是戰(zhàn)事一起,必定死傷無數(shù)。何況云南王起兵的理由,正如安寧所說,并不正義。
他若真勝了還好,沒人敢去說掌權(quán)人的不是??伤羰菙×恕粝聛砜烧娴木椭挥幸簧淼牧R名了。
所以,這場博弈,還是云南王先低了頭。云南王嘆了一聲:“安寧公主,你倒是不失為女中豪杰?!?/p>
聽出來了他的妥協(xié)之意,安寧揚(yáng)唇一笑,“多謝王爺夸獎(jiǎng),看來王爺是想通了。”
想通了,自然是想通了。
不過,云南王答應(yīng)退兵,并非沒有條件。至于這條件么……于安寧而言,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云南王要求的,是兩家婚約照舊,安寧必須嫁給白云飛。
這個(gè)條件,安寧答應(yīng)了。
無關(guān)情愛,能以最小的犧牲博得最大的利益,這次交易,在安寧看來值得。
她的同意看起來冷靜無比,落在白云飛眼里,就不知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失落了。
喜,是她同意嫁他。
失落,是她臉上并無半點(diǎn)羞澀之意,也就意味著,她對他……毫無情意。
只是可惜,他怎么想,安寧并不關(guān)心。在安寧心里,早已先入為主,他喜歡的是他三妹司徒靜。
這場婚事,在安寧心中不過就是一場政治的交易。既然是交易,她又怎么會去關(guān)心一個(gè)籌碼的心情?雖說,她自己也是籌碼。
但不管如何,最終安寧還是嫁給了白云飛。
他們倆的婚事,應(yīng)母后要求,是在京城辦的婚禮。云南王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也省得他回云南之后還要為年輕人操持。
倒是應(yīng)了之前的戲言,安寧先出嫁,皇兄才可立后。
不過,以往母后一心想讓外甥女文媚兒為后,如今出了前朝公主一事,知道文家和齊國候還有暗中往來,又有文媚兒口無遮攔,這立后一事,母后干脆也就不管了。
當(dāng)然,這些事情與安寧其實(shí)沒多大的關(guān)系,反正她也插手不了。
她如今坐在新房里,和他的新婚夫君面面相覷。
新娘子反正是平靜得很,反倒是新郎官頗為不自在。
也不知這新房里沉默了多久,久在安寧都快坐不住有些犯困的時(shí)候,她突然聽見白云飛承諾:“安寧,雖然這場婚事,我知道你并不情愿,但我保證,以后,我的心里,一定只會裝你一個(gè)人?!?/p>
聞言安寧想都沒想,下意識便回道:“你不喜歡司徒靜了?”
一句話,煞風(fēng)景地讓新郎官臉色變得有些黑,“你覺得呢?”
“我……”剩下的話,安寧沒了說出口的機(jī)會。
浮浮沉沉之際,她仍是在疑問,這才多久,真不喜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