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軼到的時候,孟懷瑾和付聞櫻還沒睡,也睡不著。
看到她來,還問起了今晚的事,付聞櫻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沉默的時候,唐梓軼的電話又響了,不是肖亦驍,是許沁。
她上一通電話,肖亦驍告訴她,已經(jīng)打電話問過沁兒了,可是沒得到回答,不過沁兒要了她的號碼。
現(xiàn)在,電話打進來了,唐梓軼也接了,電話那頭卻沉默了一會兒。
今晚發(fā)生的事,一定不小。
唐梓軼現(xiàn)在非常冷靜,一開口就是問題:“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電話那頭還是沉默,不過沒沉默多久,用一些比較委婉的措辭,許沁還是把大概的事情說了。
許沁只說,媽媽對宋焰做過一些不大光彩的事情,她回去找媽媽吵架,然后很有可能被孟宴臣聽見了。
然后,許沁又說了一些孟宴臣可能去的地方,說自己已經(jīng)和宋焰一起出門找人,就把電話給掛了。
僅僅是“不大光彩”幾個字,唐梓軼已經(jīng)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情了。
她對付阿姨不算特別了解,可光是上次的火災(zāi)事件,已經(jīng)足夠看出來一些東西了。
所以,不費什么力氣,唐梓軼已經(jīng)猜到孟宴臣到底想做什么了。
氣,很生氣。
面對孟伯伯和付阿姨帶著催促和著急的問題,唐梓軼平息著聲音:“孟宴臣應(yīng)該去警局自首了。大晚上過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p>
留下一聲驚雷,唐梓軼走得很干脆,只是上車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重重摔了一下自己的車門。
理智上清楚,孟宴臣想替媽媽頂罪,也想承擔(dān)責(zé)任,還能在這之前跟她提分手,行為也無可厚非。
可是,他是多說兩句能燙舌頭嗎?她最煩的,就是這種沒有解釋的突如其來。
更生氣的,是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唐梓軼還是開著車去了警局。
幾乎是她的車剛開走,孟家夫婦也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上了車,還聯(lián)系好了律師,也是出發(fā)去警局。
當(dāng)然,唐梓軼見不到孟宴臣這個“嫌疑人”。
然后,她在警局前廳和付聞櫻夫婦打了個照面。
看得出來,付聞櫻也做了某項決定。
果然,付聞櫻女士,也自首了。
她供出了當(dāng)年重金買通市中心醫(yī)院劉副院長,讓宋焰體檢不達標的事。
然后,付聞櫻被帶進了監(jiān)牢,正好與被放出來的孟宴臣相遇。
母子相見,這也是頭一次,付聞櫻忍不住傷心地沖上去撲打孟宴臣,被帶她過來的女警還拉開。
“你想逼我死嗎?”付聞櫻紅著眼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沒想到你干出這樣混賬的事,逼我,你好大的本事……”
“對不起媽媽,”孟宴臣的聲音有些輕,“但是你做錯了事,就得有人承擔(dān)責(zé)任,我是你的兒子,你要是不承擔(dān),就由我來?!?/p>
“好,我養(yǎng)的好兒子,你想逼死我!”
“我沒有逼你,我現(xiàn)在真的好痛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是這個時候,孟懷瑾和唐梓軼也到了。還有許沁和宋焰,應(yīng)該也快到了。
靠在墻面上,付聞櫻想到自己一輩子要強,可結(jié)果女兒和兒子卻都對她有意見,不想要這個家,要同家里決裂,不由傷心地落淚。
“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十惡不赦,都想和我劃清界限,都想和這個家決裂……好,如你們愿,你們自由了。”
說完,她伸手一把抹干眼淚,轉(zhuǎn)身和警察走了。背脊挺得很直,她依舊是那個付聞櫻。
看著媽媽與他擦肩而過,孟宴臣的眼睛也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