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素心姐你別哭啊,”成是非頓時又慌得不行,“你這樣,早知道我就當做自己什么都記不住,不告訴你這些了。”
“不?!彼匦膿u頭,忙拭干眼淚,“非……小黃牌,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逼鸫a,讓她知道,他臨去前還記著她。
“真的?”
“嗯?!彼匦挠昧c頭,溫柔一笑,“好了,我不哭了,我們繼續(xù)畫圖?!?/p>
“好好好,畫圖畫圖?!背墒欠且膊桓以僬f了,他怕再把人給惹哭了,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也是虧得他運氣好,素心手里又畫了一張圖,神侯就找過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成是非打了聲招呼:“神侯?!?/p>
素心抬首,眼眶還有些泛紅,“沒什么,小黃牌的玉佩丟了,我?guī)退嫀讖垐D,也好讓人幫他一起找找?!?/p>
“是啊是啊,”成是非趕緊接話,“神侯你不知道,素心姐太厲害了,畫出來的圖跟我的玉佩一模一樣,真是幫了我大忙了?!?/p>
“是嗎?!敝鞜o視神色莫名,“素心,是不是太累了,你怎么哭了?”
成是非趕緊閉了嘴,素心倒是搖搖頭,“只是聽小黃牌說起丟玉佩的事情,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有些難過,沒什么的?!?/p>
成是非也機靈,趕緊道歉:“對不起啊神侯,我下次保證不逗哭素心姐了?!?/p>
“怎么能是你的錯呢?是我自己,總愛胡思亂想?!彼匦慕舆^話茬,又轉移著話題,“我再多畫幾張,多找?guī)讉€人幫忙,我想你的玉佩應該很快就能找回來了?!?/p>
“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屋子里氣氛似乎又恢復了輕松,只是眉眼帶笑的神侯大人,眼里的情緒可算不上和善。
身居高位者,其實已經(jīng)習慣了掌控一切。就像今日朱無視不曾告訴素心的是,不管素心還想不想找程歡,他都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不過,就算他去找,其實也很難再查出什么名堂來。
畢竟,匡連海早這么久找到三里鎮(zhèn)又不是白做功夫。
當年,素心將出生不久的孩子托付給隔壁寡嫂程歡就去了天池,程歡帶著孩子等了她和古三通月余都沒有音訊,這才帶著密格里的金子離開了天山。
程歡不是什么厲害人物,卻也怕古三通的仇家來尋,所以從出天山開始就自稱蘭姑,輾轉之后才帶著孩子定居三里鎮(zhèn),又開了布坊收養(yǎng)失孤的嬰孩,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也是天有助力,三里鎮(zhèn)十二年前還發(fā)生過一場火災,大火燒了大半個三里鎮(zhèn)。還有八年前,三里鎮(zhèn)還來過土匪、強盜,成是非和他幼時的玩伴,也是在那時跟蘭姑失去了聯(lián)系。
如此,雖說讓匡連海調(diào)查之時多費不知多少功夫,可如今這些紛擾也正好幫著攪亂護龍山莊的眼線,讓他們無從查起。
畢竟,蘭姑早已只是蘭姑,不管是為了成是非,還是為了她承諾的古大嫂,她都不會再開口。
不過這話說回來,以朱無視的掌控欲,光查一個程歡自然是不夠的。
是以,沒過兩日,聽說成是非找到玉佩的時候,神侯也帶著個小姑娘到了素心面前。
“素心,她以后就留在你身邊陪你?!?/p>
“陪我?”素心看了眼這安安靜靜地姑娘,一看過去便是張笑臉,倒是看著討喜。
“本王近日政事纏身,沒有空陪你,真是對不起?!敝鞜o視歉意道:“她是本王在鄉(xiāng)下找的一個婢女,專門來服侍你,她叫如如?!?/p>
話音落,一旁的如如已趕緊跪了下去,被素心手快拉住,“快起來?!?/p>
朱無視早猜到她會拒絕,所以也早有準備:“如如自小就又聾又啞,不通文字,但是為人精怪、伶俐,善解人意?!?/p>
果然,聞言素心就將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見她默認了此事還朱無視也轉說起其他:“素心,本王馬上要進宮與皇上商議政事。今晚乃是月明之夜,我會趕過來,與你一同賞月?!?/p>
“不要分心,”素心搖頭,“總之政事要緊。每個月都有月圓,到時候,我們都可以賞月的。”
“本王希望,此生余下的月圓之夜,都能夠與你一同度過?!?/p>
聞言素心只是笑,卻并不回答。
或許是有如如跟著,也或許是想試探,朱無視進宮之后,亦吩咐了成是非過來陪素心,免得她一直待在護龍山莊覺得悶。
這事兒,成是非當然樂意了,反正他最近也沒得到什么正緊事做,最近京城的事情又多,他也不好帶著郡主老婆出去游山玩水……
或許,母子之間的默契,是旁人再難比擬的。今日相遇,尚且只寒暄了幾句,素心也仍未說出口,只叫了一聲“非兒”,成是非便已樂呵呵道:“非兒好,非兒,有多遠飛多遠,非兒好聽?!?/p>
“我是你的……”
成是非一口接過,“干娘啊,我是你的干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