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抑笙看著窗外倒退的樹影,自己孤單一人又寄人籬下,心中低落,半個小時的路程,二人一路無話。
到了軍隊,陸擾緩緩降下車窗,值班的年輕士兵立刻敬了一個軍禮,他注意到車里不僅有平時不拘言笑的陸長官,還有一個身形消瘦,氣質(zhì)清冷的少年,微微驚訝。但還礙于職務(wù)開口詢問:“陸長官,這位是?”
聽到這兒周抑笙也抬起頭看向陸擾,等著他的回答。
“家屬?!闭f著眼中含笑的看向周抑笙錯愕的眼眸。
周抑笙來過很多次部隊,但都是和父親做科研,從不知道夜晚的軍營寂靜莊嚴。讓人如此心安。
到了一棟大樓前,陸擾剛要下車,感受到衣角輕輕的被拽了一下,回過頭,只見月光下的少年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盯著他。
“怎么了?”
“大家都住在這兒嗎?”
“什么大家?”
“那些訓(xùn)練的人?!?/p>
聽到少年的疑問陸擾一笑,“不會,這里都是一些軍官,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走吧?!?/p>
周抑笙緊緊地跟在陸擾身后,樓內(nèi)不算空曠,這一層大概有六,七個房間,陸擾走到倒數(shù)第二間停了下來,打開門。屋內(nèi)并不像周抑笙想的那樣,一層的墨綠色,反而是干凈,簡約的黑白與門外的綠色軍營格格不入。
“準備的匆忙,你不喜歡可以和我說?!?/p>
“已經(jīng)很好了,我以為…”
“部隊太單調(diào)了,怕你不習(xí)慣”“很晚了,快休息吧?!?/p>
看著陸擾要走,周抑笙連忙開口:“你住哪?”
陸擾回頭,走廊里亮光下的身影拉的很長,臉上是周抑笙沒見過的少年氣。
“你隔壁?!薄巴戆?,周醫(yī)生?!?/p>
躺在床上的周抑笙回想著陸擾今天說的“家屬”,不由得耳根一紅,單獨想著,直到三四點鐘才恍惚睡去。
隔壁的陸擾生物鐘在六點準時敲響,動作迅速的下樓早訓(xùn)??粗媲斑@些鐵骨錚錚的戰(zhàn)士,再想到昨晚少年不盈一握的身姿,一聲令下又加練了一個小時,自己卻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樓上的周抑笙,聽著訓(xùn)練的口號聲,意識有些回籠。但仍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直到門外輕輕的敲門聲,還有低聲的尋問。他打開屋門,就看到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陸長官,手上提著早餐斜靠在門外。
“剛訓(xùn)練完?”少年剛起床的慵懶聲線未完全褪去。
“嗯,昨天睡得不好?黑眼圈這么重?!?/p>
“我認床,過幾天就好了?!?/p>
“是我疏忽了,沒考慮到,應(yīng)該陪你的?!?/p>
聽到這話,正吃著包子的周醫(yī)生猛的抬頭,咳嗽起來。陸擾連忙走到他身后,輕輕拍了拍,遞給他一杯溫水。
“小心點兒,吃個飯都能嗆著?!?/p>
但就在周抑笙轉(zhuǎn)頭看向他,陸擾看到少年眼角有閃爍的亮點,臉頰紅潤起來,不自然的別過臉。
“你慢慢吃,想找我可以給我打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