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數(shù)年風霜,兩顆心終于又緊貼在一起,但終究非是尋常人,有情不能飲水飽,他們還得承擔起養(yǎng)育了他們的偌大家族的責任。
藍忘機去了松風水月,不出意料又被藍啟仁一番訓斥,說他不該在家宴上不發(fā)一聲便擅自離席,但卻沒問他都去做了什么,輕飄飄罰了家規(guī)便揮手讓他回去了。
松風水月外,藍忘機步伐微頓,回頭看見藍啟仁已經(jīng)又伏案疾書,嘴唇翕動,終于還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頭往藏書閣禁書室里待了半日。
轉(zhuǎn)眼是年節(jié),蘭陵金氏新上任的小宗主金如蘭舉辦冬獵,廣邀百家仙首子弟參加,自然也有三五封邀請函遞入云深不知處,藍忘機、藍啟仁、藍景儀和藍思追各自得了一封。
說是冬獵,不過一個由頭罷了,先時在觀音廟前后爆出來的金光瑤的罪行終究給金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尤其對金如蘭這個金氏唯一的嫡系子孫、金光瑤一手帶大的親侄子。
金如蘭尚且幼齒,又沒有顯赫功勛,甚至沒有親信護持,登位極其不易,甚至聽聞是歷經(jīng)生死險境,最后由他的舅舅和師叔分別提著三毒和陳情上金麟臺走了一圈才勉強壓下那些反對的聲音,如今這一遭,無非是看看百家里有多少認他這個蘭陵金氏的新宗主罷了。
送邀請函過去是藍思追和藍景儀一起的,彼時藍忘機正坐在藏書閣二樓的席上覽一本用詞艱澀難懂的書,聽他們匯報完,眉目一動,似是不喜。
約莫是要拒了吧?
藍思追默默揣度,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得藍忘機平淡的語言。
藍湛——藍忘機你去回了送函的人,我會準時入場。
藍思追一愣,隨即又明白了。
藍氏是四大家族之一,金氏雖然如今勢弱,卻也底蘊仍存,宗主發(fā)函相請,如何好隨意推拒?
藍思追和藍景儀俯身一揖。
藍愿——藍思追弟子這便去回了金氏的人。
……
出了藏書閣,藍景儀才問。
藍念——藍景儀思追,你也要去冬獵嗎?
藍愿——藍思追含光君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何況……金如蘭單獨發(fā)了一封信函給他,要他一定到場,還說有什么關于景儀的秘密告訴他,讓他離景儀遠著些,免得哪日被害了都不知道。
藍思追覺得有些好笑,何時和他一起長大的景儀如何需要一個才認識不過月余的外人來說道了?景儀有秘密又如何?自己也不是沒有,若真論起來,景儀不嫌棄自己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自己還遠離他?
這金小宗主到底年紀太小,手段拙劣得不需要第二眼就看明白了。
原藍思追是想著等藍忘機拒了,他便也找個不能出門的理由推了,卻不想藍忘機答應了。
也好,金如蘭不是提到了景儀嗎?那就去看看他能說出個什么花樣。
藍念——藍景儀那我也要去!你和含光君都去了,我也不在云深不知處待著,沒意思,而且咱們也好久沒出去了,正好可以在外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