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捏緊拳頭,最終還是半路折回來了,卻沒有勇氣敲門。
許小暖一想到那張恐怖的臉,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樣。一想到這兒,許小暖就渾身發(fā)抖,最后蹲在墻角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老吳發(fā)現(xiàn)的時候,許小暖已經(jīng)發(fā)起高燒,整個人都神志不清。
顧州霆也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會去而復返,在門口睡了一晚,還把自己弄生病了。這丫頭是蠢嘛?
許小暖足足睡了一天,夜幕降臨的時候,才悠悠睜開眼。醒來的時候頭昏腦脹,耳邊傳來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像是大提琴敦厚的音色,聽著性感無比。
“既然那么害怕,為什么還要回來?”許小暖尋聲看去,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男人正在翻看雜志,修長的手指捏著書的一角。她看去的那一瞬間,正好對上了顧州霆的眼神。
她看到了那張駭人聽聞的臉,心臟直跳
她強忍著害怕,鼓起勇敢說道:“當初是我開條件讓你幫我的,你幫我解決許家的危機,我就嫁給你。雖然我年紀小,還沒有到結(jié)婚的年紀,可不代表我不誠信。我的確怕你,但……我會努力克服的,遲早有一天,我會不怕你的!”
許小暖捏緊拳頭,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強迫自己冷靜。只是,聲音顫抖,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顧州霆聽到這有意思的話語,不禁微微挑眉。大步上前,走到了床邊。
許小暖迅速的后退到床角,見他停下了步伐,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她死死咬著牙,大著膽子朝前挪了挪,坐在床邊直視男人。
顧州霆頓時對這個小女孩充滿了興趣。他大手撫摸在她的面頰,問道:“這樣也不怕?”許小暖瑟瑟發(fā)抖,還有些燙的皮膚觸摸他冰冷的手指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國她怎么可能不怕?但,這個男人是他一輩子的老公,要生活很多年,她不能怕!她深吸一口氣揚起腦袋,道:“不怕!”
“年紀不大,嘴巴都是挺硬氣的?!鳖欀蓥α耍菑埿愿械拇桨険P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鳳眸深處藏著促狹的笑意,沖淡了疤痕帶來的恐怖感,顯得整個人親切不少。
許小暖盯著那笑容,忍不住想,如果顧老三沒有毀容的話,一定非常好看的。
只可惜……
他不信任自己,不相信她能夠忍受得了。許小暖莫名覺得屈辱
“你也可以等著看我對你到底忠不忠誠。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顧老三說一不二的!”“你叫什么?”男人動作一頓,鳳眸危險的瞇起,有些不悅道。
“顧老三!”她不怕死地說道?!澳闶俏椅磥砝瞎医心泓c親昵的稱呼怎么了?”
顧州霆聽到這理直氣壯的話,竟然忍不住笑了。
他一向嫌棄這個稱呼難聽,家里也只有老爺子敢這么稱呼自己??蛇@丫頭,就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竟然敢如此挑釁自己。偏偏……他還挑不出毛病。
親昵的稱呼?
“我倒不介意你要叫我一聲老公!”他直接將她抱在懷里,她看著不瘦,該長肉的地方都長肉了,可卻很輕很輕,抱在懷里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他都有些擔心把她摔壞了。他和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顧州霆高出半個頭,近距離的看向那張臉?;馃暮圹E,看著粗糙嚇人,而且眉峰的確有一天傷疤,卻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長,顯得更加凌厲。
整整半張臉,只剩下那眼睛銳利如鷹眸,狹長迷人。眼角稍稍一天。有一種無形的威嚴。黑眸深遂,像是浸染濃墨,又像是無邊無際的星空,浩瀚廣闊。里面就像是蘊藏了黑洞,能把人深深吸進去。
對上他的眼,她突然不那么害怕了,大概心里逼著自己認可這個人了!
許小暖深吸一口氣,耿直的說道:“等我二十周歲,可以和你結(jié)婚登記的時候,我自然會叫你一聲老公?,F(xiàn)在,我們只是未婚夫妻的關系,還……還沒有那么親密……”
說到最后,許小暖有些害羞了。
她才十八歲,就已經(jīng)別人的未婚妻了,以后還要和他同床共枕,一起經(jīng)營一個家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州霆聽言,突然很期待,希望這個丫頭快快長大??粗π叩臉幼樱蝗缓芟攵憾核?。
“既然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了,那你親親我?!薄鞍??”許小暖愣住了,仿佛全身的血液涌上腦袋,讓她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快要沁血一般。
顧州霆根本不知道臉皮厚為何物,直接湊過去臉,道:“不是說不怕嗎?不是說未婚夫妻嗎?怎么,親你未婚夫都不會嗎?”
許小暖聞言狠狠的咬牙
這不明擺著激將法嗎?但是她卻不能反駁,不然她就輸了。
她心底也暗暗較起了勁,直接壯著膽子捧起他的臉。他故意講完好的那半張臉湊過去,但是許小暖卻吻在了他毀容的那種半張臉上。既然斷了自己的后路,她就要勇敢的接受現(xiàn)狀。
顧州霆對著一吻非常滿意,要是吻在唇瓣上,他就更加滿意了。
就在這時,秘書前來敲門,說事情需要他處理一下。
顧州霆離開后,她還是暈頭轉(zhuǎn)向的。她親了他嗎?這算初吻嗎?許小暖把臉埋著被子里,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后悔嗎?還是羞澀!
書房里
秘書將許小暖的資料遞了過去。老吳則在一旁幫顧州霆臉上的仿人皮面具摘了下來。一張堪稱完美的臉露了出來,輪廓分明,五官立體,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死角。